朗月对他印象颇好,心里满怀感激,“勉公子受伤后就不大爱出门交际了,今日他竟能来,真是幸事。”
裴幼薇点头喝茶,无所谓,只要来送钱就好。
“姐姐,时间差不多了,要封楼吗?”封楼后,就可以开场了。
裴幼薇摇摇头,“且等一等。”
“怎么,难道还有人要上来?”
“再略等片刻。”
王勉都来了,自然有人要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三息过后,谢翌唉声叹气地上了楼,十分勉强的模样。
他进了谢元泱的厢房。
离地不远,隐隐能听到兄妹二人的争执声。谢翌无奈地看着自家妹妹,“没人想劝你,更没人想拦你,是王勉来了,我不得不来。”
谢元泱稀奇道,“什么时候,轮到他代表琅琊王氏了?王桓人呢?”
“不知道。”
谢翌老老实实地摇头,一问三不知,“我不在则还罢了,我既在场,就不能不出面了。”
谢元泱对王凝。
他对王勉。
这样才算对等,公平。
谢元泱冷冷哼了一声,“王桓呢?他真不来?”
“他来干什么啊,我的小祖宗!来找骂吗?”
谢翌头疼不已,早知道他就不来琅琊了,没事儿瞎凑什么热闹?费钱不说,还心累,还落不着好。
“既然做错了事情,他就应当承担后果,身为七尺男儿,又怎能畏缩逃避?”
谢翌夺了谢元泱手里的羽扇,一个劲儿地给自己送风,“泱泱,有时候,我都弄不明白,你喜欢的究竟是王桓这个人,还是别的什么?”
“什么意思,有区别吗?”
“当然有啊。”
谢翌语调慵懒,“若是前者,那我劝你不要喜欢了。若是后者,我劝你贴张他的画像,没事儿看两眼算了。”
“还没喝酒,你就开始说疯话了。”
谢元泱狠狠剜了他一眼。
“你这又是何苦?”谢翌敲了敲桌子,“喜欢就要接受他的全部,不喜欢就撂开手,你在深闺柔肠百转,对月兴叹,他说不定还搂着美人儿,忘我辛劳呢”
“谢翌——”谢元泱气地要去打他,谢翌的疯病就没好过,想起什么说什么。但谢元泱着实没想到,对嫡亲的妹妹,他也敢说出这种浑话。
“你等我回去告诉祖父,让他打断你的狗腿!”
又来这一遭,谢翌叹口气,缴械投降,“我是看你为了王桓,这几日吃不好又睡不好,担心罢了。”
“那你更应该好好劝诫于他,让他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莫教天下人失望!”谢元泱气呼呼地数落谢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都是你把王桓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