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胶厂罢工的余波还没散，巷子里的工人都在低声议论
“会不会被开除”，父亲隆巴尔一早就去厂里
“打探消息”，母亲则在家缝补被橡胶原料染黑的旧衣服。林越帮着收拾完家务，看了眼墙上的蒸汽钟
——
已经七点半，再不去学院，莉娅就要迟到了。
“莉娅，该走了。”
林越敲了敲妹妹的房门。
门开了，莉娅穿着洗得发白的淡紫色校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却还是忍不住攥着裙摆
——
昨天被汤姆森欺负的事，显然还在她心里留着阴影。最显眼的是她胸口别着的白胸花，那是圣莺学院的
“学徒标识”，用粗麻布做的，边缘还缝着一圈细棉线，是母亲熬夜给她做的。
“哥，我还是有点怕……”
莉娅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汤姆森说，今天要是看到我，还要把我的胸花扔了……”
林越伸手帮她理了理胸花，指尖碰到粗糙的麻布，忽然想起昨天在橡胶厂看到的场景
——
平民的尊严，连一朵像样的胸花都比不上贵族的一根鞋带。“别怕，有哥在。”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纽扣，塞进莉娅手里，“要是他们再欺负你，就把这个扔出去，哥会很快赶过来。”
这枚铜纽扣是昨天从武馆墙角捡的，能提供
0.3%
的源能，虽然不多，却能让莉娅在紧急时
“自保”——
至少能吸引周围人的注意。莉娅握紧铜纽扣，点了点头，脸上的恐惧稍微少了点。
两人往学院走，路上渐渐能看到穿着同款校服的学生，大多是贵族子弟，穿着崭新的皮鞋，手里提着精致的书包，身边还跟着佣人。他们看到莉娅，眼神里都带着点轻蔑，有的甚至故意撞了莉娅一下，看着她踉跄的样子哈哈大笑。
“别理他们。”
林越扶住莉娅，眼神冷冷地扫过那些贵族子弟
——
视野里的
“力量”
微微闪烁，0.32
的数值虽然还弱，却足够让他在
“一对一”
时护住莉娅。
圣莺学院的大门是用白色大理石砌的，上面刻着
“亚路联邦圣莺学院”
的金色字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门卫，手里握着木棍，对贵族子弟笑脸相迎，对平民学生却一脸冷漠。
“莉娅，你的胸花怎么这么旧？”
门卫拦住莉娅，语气带着刁难，“学院规定，胸花必须整洁，你这个都快磨破了，不能进去。”
莉娅的脸瞬间涨红了，攥着胸花的手都在发抖：“这……
这是我妈刚给我做的……”
“刚做的？我看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吧！”
门卫嗤笑一声，伸手就要扯莉娅的胸花。
林越赶紧上前一步，挡住门卫的手：“她的胸花符合规定，只是材质普通，凭什么不让进？”
门卫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林越
——
粗布衣服，磨破的鞋子，显然也是贫民。“你是谁？这里是圣莺学院，不是贫民区，轮得到你说话？”
他举起木棍，就要往林越身上打。
林越深吸一口气，双手微微握紧
——
视野里的
“体质”
涨到
0.30
后，他的反应快了不少，能清晰看到门卫挥棍的轨迹。就在木棍要落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住手！”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过来，胸口别着银色的胸花
——
那是学院
“弓术部”
的标识，只有贵族子弟才能加入。女孩走到门卫面前，皱着眉说：“学院规定里，可没说胸花必须用贵重金属做，你再刁难同学，我就去告诉院长。”
门卫脸色一变，赶紧收回木棍：“是是是，玛丽小姐，我这就让她进去。”
玛丽没再理门卫，转头对莉娅笑了笑：“你是弓术部的新学徒吧？我叫玛丽，也是弓术部的，一起进去吧。”
莉娅愣了一下，赶紧点点头，跟着玛丽往里走，路过林越时，悄悄对他比了个
“放心”
的手势。
林越看着莉娅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
——
没想到会遇到
“愿意帮贫民学生”
的贵族子弟，看来学院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汤姆森那样蛮横。他的目光落在玛丽胸口的银色胸花上，那是用白银做的，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水晶，在阳光下泛着光
——
和莉娅的粗麻布胸花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得想办法让莉娅‘融入’学院，至少不被轻易欺负。”
林越在心里盘算。他知道，光靠
“别人帮忙”
不是长久之计，莉娅要想在学院立足，得有
“能让贵族子弟不敢随意招惹”
的资本
——
比如，在弓术大赛上拿到名次，或者，有一件
“像样的标识物”，不再因为
“粗麻布胸花”
被刁难。
他沿着学院外墙往回走，墙上贴着
“弓术大赛报名通知”，上面写着
“前三名可获得学院赞助的‘精致胸花’”——
那是用丝绸做的，还会绣上学院的徽章，是所有学徒都想要的
“荣誉标识”。
“要是莉娅能拿到名次，不仅能赢回报名费，还能拿到胸花，以后就不会被门卫刁难了。”
林越眼睛一亮。他想起莉娅画的弓的样子，想起她熬夜练习弓术的场景
——
妹妹的天赋，不该被
“贵族欺压”
埋没。
走到学院门口的巷口，林越看到几个贫民学生蹲在角落啃黑面包，他们的胸花和莉娅的一样，都是粗麻布做的，有的甚至还缝着补丁。一个男孩看到林越，招了招手：“你是莉娅的哥哥吧？昨天汤姆森说，要在弓术训练场堵她，你可得去看看。”
“弓术训练场在哪？”
林越赶紧问。
“就在学院东边，靠近小树林的地方。”
男孩指了指方向，“你可得快点，汤姆森他们经常在那儿欺负人，老师很少去。”
林越谢过男孩，转身往东边跑
——
他知道，现在不是
“等明天”
的时候，汤姆森要是真在训练场堵莉娅，后果不堪设想。跑过学院外墙时，他看到墙上的蒸汽钟刚敲过八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没带来多少暖意。
“得快点，再快点。”
林越加快脚步，视野里的
“敏捷”
微微闪烁，0.23
的数值虽然不算高，却让他的奔跑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他攥紧口袋里的旧怀表，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
——
要是能再攒点源能，提升点速度，就能更快赶到训练场。
转过一个拐角，弓术训练场的木栅栏已经能看见了，里面隐约传来贵族子弟的嬉笑声。林越放慢脚步，悄悄靠近
——
他知道，不能贸然冲进去，得先看看情况，再想办法
“合理解决”，要是被老师看到
“平民冲进训练场”，说不定连莉娅都会被牵连。
栅栏缝隙里，他看到莉娅正被汤姆森和两个跟班围在中间，汤姆森手里拿着莉娅的弓，正准备往地上摔。玛丽站在一边，想阻止却被跟班拦住。
“住手！”
林越推开栅栏冲进去，声音里带着怒火。
汤姆森回头看到林越，嗤笑一声：“又是你这个贫民？怎么，想替你妹妹挨打？”
他把弓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着，“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我让我爸把你们全家都赶出橡胶厂！”
林越没说话，只是走到莉娅身边，把她护在身后。他的目光落在汤姆森胸口的胸花上
——
那是用黄金做的，还镶嵌着红宝石，显然是
“贵族子弟专属”。视野里的淡红符号静静躺着：力量：0.32
敏捷：0.23
体质：0.30
精神：0.32
源能：0%
“把弓捡起来，道歉。”
林越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知道，现在不能退缩
——
一旦退缩，汤姆森只会更变本加厉，莉娅以后在学院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汤姆森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林越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恼羞成怒，举起拳头就往林越脸上打：“反了你了！”
林越早有准备，侧身躲开拳头，同时伸手抓住汤姆森的手腕
——
体质涨到
0.30
后，他的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居然一下子就把汤姆森的手腕攥住了。汤姆森疼得大叫：“放开我！你这个贫民！”
“捡起来，道歉。”
林越又说了一遍，手上的力气加大了点。
周围的贵族子弟都看呆了，没人想到这个
“瘦弱的贫民”
居然敢反抗汤姆森。玛丽趁机推开跟班，把地上的弓捡起来，递给莉娅：“快收好，别再被他们抢走了。”
汤姆森的脸涨成了紫色，却怎么也挣不开林越的手，只能咬牙道：“我道歉！我捡！”
林越松开手，看着汤姆森弯腰捡起弓，不情不愿地对莉娅说了句
“对不起”，然后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
他知道，再闹下去，只会更丢人，毕竟周围还有不少学生看着。
“你没事吧？”
林越看着莉娅，她的眼睛里满是惊讶，显然没料到哥哥会这么
“勇敢”。
“哥，你好厉害！”
莉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手里紧紧攥着弓，“玛丽小姐，谢谢你刚才帮我。”
玛丽笑了笑：“不用谢，都是同学，本来就该互相帮忙。对了，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叫艾伦。”
林越回答，心里却在想
——
刚才的反抗虽然暂时解决了问题，却也把汤姆森彻底得罪了，以后肯定还会找机会报复。得尽快攒够源能，提升点实力，才能真正保护莉娅。
上课铃响了，莉娅赶紧和玛丽往教室走，路过林越时，她悄悄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林越看着妹妹的背影，又看了眼自己的手
——
刚才攥住汤姆森手腕时，能清晰感觉到力量的增长，这都是源能带来的改变。
他走出训练场，阳光照在身上，终于有了点暖意。口袋里的旧怀表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变强的路还很长，不仅要保护莉娅，还要让这个家，不再被
“贵族压榨”
随意践踏。
路过学院门口时，林越又看到了那个刁难莉娅的门卫，对方看到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对视。林越没理他，径直往武馆走
——
他得赶紧去武馆练习，再攒点源能，为下一次
“反击”
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