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的晨练刚结束，林越正靠着木桩擦汗，视野里的
“体质”
悄悄跳到
0.31——
今天扎马步时，他故意放慢呼吸，配合着源能的微弱流转，耐力比昨天又强了点。刚把粗布道服的腰带系紧，就看见巷口跑过来一个瘦小的身影，淡紫色的校服裙摆沾着泥点，正是莉娅。
“哥！汤姆森又抢我钱了！”
莉娅跑到林越面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里攥着空荡荡的布包
——
那是母亲给她的午饭钱，本来想省着点花，结果刚出学院就被汤姆森堵住。
林越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昨天在弓术训练场的
“警告”
显然没起作用，汤姆森不仅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
贫民的忍让，在贵族子弟眼里，从来都是
“好欺负”
的证明。
“他往哪走了？”
林越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指尖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黄铜纽扣
——
这是昨天从武馆器械架上捡的，边缘磨得发亮，之前试过，能提供
0.5%
的源能，现在口袋里一共揣了三枚，都是这两天攒下的。
“往……
往柏宁顿街那边走了，还说……
还说让你有种去找他。”
莉娅抽了抽鼻子，把布包捏得更紧了，“哥，要不算了吧，钱我再慢慢攒……”
“不能算。”
林越打断她，伸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泥点，“今天必须把钱要回来，不然他以后还会欺负你。”
他知道，现在退一步，只会让汤姆森觉得
“贫民好拿捏”，以后不仅是莉娅，其他贫民学生也会被变本加厉地欺负。
两人往柏宁顿街走，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穿着工装的工人，还有推着小车卖煤的小贩。转过一个拐角，就看见汤姆森和两个跟班正蹲在路边，手里把玩着几枚铜币
——
正是莉娅的午饭钱。
“哟，这不是贫民兄妹吗？怎么，来找我要饭来了？”
汤姆森看到他们，故意把铜币抛得老高，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巷子里格外刺耳。他的跟班也跟着哄笑，眼神里满是轻蔑。
林越没说话，只是慢慢往前走。他的手悄悄摸进口袋，指尖碰到冰凉的黄铜纽扣
——
三枚纽扣，能提供
1.5%
的源能，虽然不多，但足够让
“力量”
再涨一点。他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在视野里的淡红符号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纽扣：
源能：0.5%→1.0%→1.5%
力量：0.32→0.33→0.34→0.35→0.36
细微的暖流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臂，肌肉的紧绷感比刚才更明显了
——
这是力量实实在在增长的感觉，比昨天攥住汤姆森手腕时，又强了一截。
“怎么，不说话？是怕了？”
汤姆森站起来，故意往林越面前凑，身上的贵族香水味混着汗味，刺鼻得很，“我告诉你，贫民的钱就是我们的，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让我爸把你爸赶出橡胶厂！”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扎在林越心里。他想起父亲每天凌晨四点就起床去厂里，想起母亲缝补衣服到深夜，想起一家人靠土豆和黑面包度日的日子
——
贵族的权势，从来都是用来压榨贫民的工具。
“把钱还回来。”
林越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右手悄悄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视野里的
“力量”
还在
0.36
的位置微微闪烁，像是在等待一个爆发的契机。
汤姆森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
“瘦弱的贫民”
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恼羞成怒，伸手就往林越脸上推：“反了你了！还敢跟我要……”
“砰！”
话音还没说完，林越的拳头已经砸了出去。不是往脸上打，而是精准地落在汤姆森的肩膀上
——
他刻意控制了力道，既要让对方吃痛，又不能打出明显的伤，免得被抓住
“斗殴”
的把柄。
汤姆森只觉得肩膀像是被铁块砸中，疼得龇牙咧嘴，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铜币撒了一地。他的两个跟班也愣住了，没人想到这个平时
“任人欺负”
的贫民，居然敢动手。
“你……
你敢打我？！”
汤姆森捂着肩膀，眼睛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在他的认知里，贫民就该像蝼蚁一样，任由贵族拿捏，从来没有反抗的资格。
林越没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铜币，数了数，正好是母亲给莉娅的数额。他把铜币递给莉娅，又冷冷地扫了汤姆森一眼：“以后再敢欺负她，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
这句话像是带着寒气，汤姆森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居然没敢反驳。他的两个跟班也赶紧扶起他，小声说：“汤姆森，我们还是先走吧，一会儿要是被老师看到就麻烦了。”
汤姆森狠狠瞪了林越一眼，撂下一句
“你等着”，就被跟班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
——
肩膀上的疼还在蔓延，他知道，这个贫民的力气，比他想象中大多了。
莉娅攥着铜币，眼睛里满是惊讶：“哥，你刚才好厉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力气了？”
林越笑了笑，没说源能的事，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都是在武馆练的，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就跟哥说，哥帮你出头。”
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告诉莉娅
“源能”
的秘密
——
贫民区的孩子，太早知道
“异常”，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往家走，莉娅一路上都在说
“刚才汤姆森的样子好搞笑”，脸上的委屈终于被笑容取代。林越听着妹妹的话，心里却没放松
——
汤姆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的父亲是橡胶厂的主管，要是真想报复，父亲的工作说不定会受影响。
“得尽快再攒点源能，把力量再提一提。”
林越摸了摸口袋里的黄铜纽扣，视野里的
“源能”
已经回落至
0%，但
“力量”
稳稳停在
0.36，比昨天又强了
0.04。他想起格果老头的古董店
——
昨天路过时，看到店里摆着不少旧铜器，说不定能找到能提供更多源能的东西。
路过巷口的面包店时，林越停住脚步，用刚要回来的铜币买了一个热乎的黑面包，递给莉娅：“快吃吧，别饿坏了。”
莉娅接过面包，小口咬着，眼睛里亮晶晶的：“哥，你也吃。”
“我不饿，你吃吧，我一会儿去武馆还有吃的。”
林越笑着说
——
其实他早就饿了，但还是想让妹妹多吃点，毕竟家里的食物总是不够。
看着莉娅吃面包的样子，林越心里忽然有了种踏实的感觉。视野里的淡红符号静静躺着：力量：0.36
敏捷：0.23
体质：0.31
精神：0.32
源能：0%
这一点点的提升，或许在贵族眼里不值一提，却是他守护这个家的开始。他知道，以后的路还很长，汤姆森的报复、橡胶厂的矛盾、武馆的成长……
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能一点点变强，就总有能护住家人的一天。
面包店的香气飘过来，混着巷子里的煤烟味，成了这个午后最温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