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念一脸震惊地看着顾思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就要结婚了。
醒来后，她也看到了鞋柜上的离婚协议。
结果顾思宴竟然要和她分手？
方念念恶狠狠地将剩余的蛋糕踩得稀碎。
“顾思宴，是因为薛烟凝和你说了什么吗？”
“你为什么不能多看看我呢？”
“她不解风情，和你在一起有什么好的！”
“我现在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孩子，你能不能好好想想？！”
顾思宴的眼眶红得吓人，他看着方念念微微隆起的肚子。
他想起陵园的时候，他拿这件事威胁薛烟凝转让墓地。
薛烟凝害怕他将来对女儿不好，就这样糊里糊涂答应了。
可是这块墓地底下，是她最后的家了。
他抬头对上方念念的眼睛。
“那块墓地还是还给阿凝吧，她比你更需要这个。”
方念念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顾思宴，你疯了是不是？”
“你说好把地给我的，你凭什么又要回去！”
顾思宴指了指供桌上的白玉色盒子。
不知道何时放在那里的骨灰盒。
“阿凝死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方念念这才注意到这个骨灰盒，吓得一哆嗦。
“顾思宴，这一点都不好笑，肯定是薛烟凝的恶作剧。”
“你要是为了她抛弃我，你真的会后悔的。”
顾思宴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抱着精致的小盒子掩面痛哭。
“我已经后悔了。”
“念念，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没有阿凝，我真的痛得想死。”
方念念逐渐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玩笑，而是一个事实。
是一个被顾思宴验证过的事实，所以他才会这么失控。
可是她明明记得昨天薛烟凝还好好的，就是有点反常而已。
怎么会
她是怎么死的？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他的十多个得意门生上门拜访。
他瞧见顾思宴怀中的骨灰盒，脚下再也稳不住了。
强撑着身子赶到这里，已经花掉了他所有的力气。
如果不是今天他看到了新闻推送，得知科考队伍出现意外。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被瞒多久。
他最得意的爱徒，永远都留在那雪山之上了。
其他学生赶紧上前扶住老院长。
最为稳重的学生陆之瞑走了出来。
“是顾先生吧，不请自来实在有些冒昧。”
“小师妹雪山遇难的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
“我们想为小师妹办一场追悼会。”
“钱不是问题，能多风光就多风光。”
他的嗓音里，是压抑着的哽咽。
若不是要替老师说话，只怕他这时候早已躲在屋子里泣不成声。
毕竟他最宠爱的小师妹再也见不到了。
方念念听见了关键词。
赶紧拿出手机搜索最近的新闻。
在对上日期的时候，恐惧地颤抖起来。
“她死了那我看到的是什么”
她异样的举动让研究院的人不由得注意到她。
意识到她和顾思宴之间不纯粹的关系，所有人都皱了皱眉头。
陆之瞑咬了咬后槽牙。
原本的泪意也逐渐被愤怒烘干。
“如果我没记错，身为星座博主的顾先生不是自诩自己的星座长情忠贞吗？”
“今日一见好像不是这样的。”
顾思宴的嘴里只有一直呢喃的“对不起”三个字。
女儿茵茵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乱糟糟的画面。
她拽住陆之瞑的手。
“陆叔叔，妈妈到底去哪里了？”
“方阿姨之前说是你们使得妈妈总是抛下我不管。”
“你们可以把妈妈还给我了吗？”
陆之瞑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也不顾情面了，指着方念念的鼻子就骂。
“你都在跟茵茵胡说八道什么？”
“如果没有小师妹这么多年的支持，你以为顾思宴能成为大博主吗？”
“你吃的喝的花掉的，多少都是我小师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