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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已经说不出话了。
张翠芬和陈建军更是早就晕死过去，又被鬼差用凉飕飕的忘川水泼醒。
醒来后，面对着满殿鬼魂的怒火，他们除了求饶，什么也做不了。
“安静。”
我将手中的生死簿翻到了最后一页，判决页。
“现在，直播结束，审判开始。”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他们原本的轮回安排。
“陈建军，为人父不慈，为人夫不忠，伪善虚荣，贪婪算计。判，投入畜生道，转世为鼠，终日生活于阴沟暗渠，人人喊打，食腐肉为生，寿十月。”
“张翠芬，为人母不贤，为人婆不善，刻薄恶毒，贪得无厌。判，投入畜生道，转世为猪，圈养于方寸之地，日日与同类抢食，待膘肥体壮，一刀毙命，上得餐桌，受千刀万剐之苦。”
我每念一句，他们的身体就剧烈地抽搐一下，脸上血色尽失。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陈浩身上。
“陈浩，薄情寡义，狼心狗肺，谋妻之财，害妻之命，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我顿了顿，看着他绝望的眼睛。
“判，打入十九层地狱。”
“十九层？”
有鬼魂发出了疑问，“不是只有十八层地狱吗？”
我微微一笑。
“没错，第十九层，是我刚为他申请加盖的。专为他这种刷新地府三观下限的人渣准备。”
“在十九层地狱受尽万年折磨后，投入畜生道，转世为狗。”
听到这里，陈浩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些许庆幸。
或许他觉得，当狗也比当猪当老鼠强。
我看着他的表情，冷笑着补充完了最后一句。
“一只万年单身，出门必被车撞，见水就会溺亡，吃骨头永远卡喉，看见母狗就过敏的，泰迪。”
“噗——”
不知是哪个鬼没忍住，笑了出来。
随即，整个大殿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声和掌声。
“司长大人英明！”
“这判决，解气！太他妈解气了！”
陈浩彻底崩溃了。
“温雅！你这个毒妇！你好狠的心啊！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不能这么对我！”
“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啊！”
张翠芬也用尽最后的力气嚎叫着，“求求你！让我们下辈子还做一家人吧！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改！我们一定改！”
一家人？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他们这个最后的愿望，倒也不是不能满足。
毕竟，他们作为反面教材，让我今年的kpi直接超额完成了300。
连阎王爷都亲自发来贺电，说要给我记一等功。
于情于理，我都该“感谢”他们。
我合上了生死簿，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好啊。”
我说。
“看在你们让我超额完成今年kpi的份上，我满足你们一个愿望——让你们下辈子还做一家人。”
听到我的话，地上的三个人同时愣住了。
他们的哭嚎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真真的？”
陈浩颤声问道。
“小雅，你真的愿意原谅我们了？”
张翠芬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点点头，笑得愈发和善。
“当然。地府向来说话算话。家人嘛，就是要整整齐齐，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在他们惊喜的目光中，我抬起手，对着鬼差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修改轮回安排。”
“陈浩、张翠芬、陈建军，一家三口，孽缘深重，情比金坚，特准其来世再续前缘，一同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