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娘的“妙手仁春堂”在京城名声愈发响亮。
每日求诊者络绎不绝,有平民百姓,也有富商小吏。
她定下的规矩明确。
诊金视病情和家境而定,贫者少收或不收,富者酌情多收,用以贴补义诊。
这规矩赢得不少赞誉,但也惹来一些人的嫉恨,尤其是曾被李梵娘当众打脸赶走的陈娘子。
这日,李梵娘正在医馆后院教导春儿辨识药材,前堂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女子的尖声哭骂。
“天杀的李梵娘!你这个庸医!害人精!你还我儿子命来!”
李梵娘面色一沉,安抚住春儿,快步走到前堂。
只见陈娘子披头散发,领着一个脸色蜡黄、不住咳嗽的七八岁男孩。
她正指着坐堂的学徒小刘破口大骂。
地上还跪着一个衣着破旧的老妇人,正抱着陈娘子的腿苦苦哀求。
“怎么回事?”
坐堂的小刘气得脸通红。
“东家!这陈娘子无理取闹!”
“她带这婆孙俩来看病,那孩子是严重的肺痨,又拖得太久,我按您教的方子开了药,也说明了病情凶险需要静养和隔离。”
“药钱还是我垫付的!”
小刘越说越气。
“结果她们拿了药才出门,这陈娘子就跳出来,非说我们医馆的药吃坏了人,害得她家邻居的孩子病得更重了!要我们赔钱!”
陈娘子叉着腰,唾沫横飞。
“放屁!就是你们的药有问题!我亲眼看见王婆子给你孙子灌了这黑心药铺的药,当天晚上就咳血!”
“李梵娘,你躲在后头当缩头乌龟也没用!今天不赔个百八十两银子,我就砸了你这破店!”
她带来的几个混混也跟着起哄,撸袖子就要上前。
李梵娘扫过陈娘子和她带来的混混,最后落在那个孩子和老妇人身上。
她蹲下身,温和地问老妇人。
“阿婆,别怕。告诉我,你孙子吃了药后,除了咳嗽,还有哪里不舒服?发热吗?胸口疼不疼?”
老妇人泪眼婆娑,断断续续地说。
“李李大夫,药药是苦,娃儿吃了咳得是厉害些但但没咳血啊!”
“是是这位娘子硬拉着我们来说说能帮我们要钱”
她惊恐地看着陈娘子。
真相大白。
陈娘子是想利用这对可怜的婆孙讹诈。
陈娘子被当众揭穿,恼羞成怒。
“老虔婆你胡说!李梵娘你串通她!给我砸!”
混混们正要动手,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我看谁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杜仁绍面色铁青,带着两个亲兵,像一尊煞神堵在医馆门口。
他久经沙场的血腥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那几个混混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杜仁绍的目光直刺陈娘子。
“姓陈的,上次的教训没吃够?还敢来这里撒野?”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意味。
陈娘子看到杜仁绍,如同见了鬼,脸都白了。
她可是听说了,这位杜将军是九皇子眼前的红人,更是敢跟七皇子叫板的主儿!
上次癞头张的事还没完,他怎么又来了?
“杜杜将军我我”
陈娘子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杜仁绍看都懒得看她,目光转向李梵娘,瞬间变得柔和。
“李大夫,没事吧?这种泼妇无赖,不必理会。赵虎!”
“在!”赵虎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