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离了现场。
李梵娘看着他仓惶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杜仁绍,真是笨拙得有点可爱。
一连几天都没在军医班看到杜绍仁。
这天傍晚。
李梵娘刚结束一天的课程,和春儿一起回到自己的帐篷。
她正准备进去,眼角的余光瞥见帐篷后面猫着两个人影。
一个是几日不见的杜仁绍。另一个是时常“坏事”的赵虎。
杜仁绍正把一个眼熟的长条形锦盒,小心翼翼地往李梵娘帐篷门帘的缝隙里塞。
带着几分做贼心虚。
赵虎紧张地东张西望,压低嗓门。
“将军!您就放门口?万一万一被人当垃圾踢走了咋办?要不俺帮您喊李大夫一声?就说您”
“闭嘴!”
杜仁绍猛地回头。
“再敢出声,老子把你扔校场跑圈跑到天亮!”
他手忙脚乱地终于把锦盒塞了进去,长长舒了口气。
就在这时,赵虎眼尖,一抬头,正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李梵娘。
“哎!李大夫!您回来啦!正好!俺们将军他”
“赵虎!!!”
他瞪着赵虎,真想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生吞了。
李梵娘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走过来。
赵虎被自家将军吼得缩了缩脖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赶紧捂住嘴。
杜仁绍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完了。
被她撞见了。
他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或者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
比如“路过”、“东西掉了”、“赵虎`逼我干的”但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梵娘的目光扫过杜仁绍那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脸,又落到那个露了一角的锦盒上。
她沉默了几秒。
这几秒对杜仁绍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终于,李梵娘动了。
她没再看杜仁绍,也没提那簪子,只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了帐篷里。
掀帘时,不经意地碰到了那个塞在门缝里的锦盒,轻轻往里一推,让盒子滑进了帐篷里。
整个过程,她一个字都没说。
杜仁绍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她看见了!
她肯定看见了!
那她她没把盒子扔出来?
她她收下了?
还是懒得理会?
“将军?”
赵虎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看着自家将军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
“李大夫她这算收下了?”
杜仁绍回神,恶狠狠地瞪了赵虎一眼。
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案发现场。
赵虎挠挠头,看看将军逃也似的背影,又看看帐篷。
“这到底算成了还是没成啊?俺咋看不懂呢?”
他摇摇头,小跑着追将军去了。
李梵娘在帐篷里看着那个簪子,笑了。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