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寻衅滋事的泼妇和她带来的人,给我扭送京兆府衙门!”
“告诉府尹大人,就说我杜仁绍说的,此人屡次三番构陷、骚扰御赐‘妙手仁春堂’,意图敲诈勒索,请府尹大人务必严查严办!”
杜仁绍一字一句,清晰有力。
“是!”
赵虎和另一名亲兵扑上去,三两下就制住了陈娘子和那几个吓傻的混混,拖死狗一样往外拖。
医馆内外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杜仁绍这手段震慑住了。
杜仁绍走到那对吓坏的婆孙面前,放缓了语气。
“阿婆,孩子病得重,李大夫是好人,会尽力治。药钱不用担心。”
他示意小刘。
“带阿婆和孩子去后面诊室,让李大夫好好看看。诊金药费,记我账上。”
老妇人千恩万谢地被小刘扶走了。
杜仁绍这才看向李梵娘,眼神带着邀功和紧张。
“没惊着你吧?”
李梵娘看着眼前这个替她撑腰、解决麻烦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需要依靠谁,但不得不承认,有他在,确实少了很多麻烦。
她微微颔首。
“多谢杜将军及时解围。”
杜仁绍见她没有反感,心中大石落地,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应该的!以后再有不开眼的敢来闹事,你只管让人去军营找我!”
他此刻的样子,倒像个急于表现、等待夸奖的大男孩。
李梵娘看着他那傻气的笑容,心底某处,悄然松动了一丝。
陈娘子被扭送京兆府后,果然被严惩,打了板子还罚了银钱,消息传开,再无人敢轻易来“妙手仁春堂”寻衅。
李梵娘得以专心于医馆和军医培训。
杜仁绍的“讨好”仍在持续,似乎是吸取了“簪子”和“情诗”的教训,变得稍微“务实”了一些。
他不再送华而不实的礼物,而是转为送些实用的东西。
一车军营特供的上好银霜炭、几大包品质极佳的常见药材,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紫砂药具,说是给她煎药方便。
这日,李梵娘在军营结束培训,正准备回家。
杜仁绍追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食盒。
“那个…梵…李大夫,等等!”
他快步赶上,把食盒递过来。
“营里呃,是我让厨子炖的参鸡汤,用的是老山参,最是补气血。”
他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李梵娘。
“你这段日子太操劳了,带回去给春儿也喝点。”
李梵娘看着那分量十足的食盒,有些哭笑不得。
这人,送东西总喜欢用“营里”或者“给春儿”当借口。
“杜将军,这太”
“不贵重!真不贵重!”
杜仁绍连忙摆手,生怕她不要。
“山参是是战利品!放着也是放着!你你就当帮我处理掉好了!”
他这理由找得实在牵强。
李梵娘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拒绝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她伸手接过食盒。
“那多谢了。”
杜仁绍见她接了,立刻呲开嘴傻笑,仿佛打了一场胜仗。
“路上小心!我我还有点军务,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