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血肉叫嚣着渴望被触碰,渴望被溶于骨血的相拥。
这几日持续如此,他扛不住了。
盛西棠站在床边,垂眼看着他,唇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满意弧度:“不妥,我们马上就要和离,再如此肌肤相亲,我不好改嫁。”
话落,萧青野松开手。
她一怔,心里啐了声,气得转身,还没走出一步,手腕被拽住。
毫无预兆地,他往盛西棠手中塞了把匕首。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重重一拽,扶着匕首刺入心口处,动作一气呵成。
胸前炸开一朵暗色的花,暗红的血色潺潺涌出。
盛西棠呼吸凝滞,往外拔着对抗他力道的手被死死按在刀柄上。
刀刃刺入的瞬间是冰冷的,宛如泡在极寒之地,萧青野却浑然不在意,甚至朝她露出一丝安抚的笑。
眼角泪痣跟着扭曲。
“殿下,咱家后悔了,这伤算还您的,日后别再想改嫁一事。”
是为从前诸多怠慢赔罪,亦是向她宣告,要剥夺她选择的权利,要自私地将她困在身边,直至死亡。
“若咱家没死,从今往后的每个日日夜夜,殿下都再也甩不掉咱家了,可好?”
盛西棠白着脸,整个人都在颤抖,边哭边大喊乔明和桑落。
二人冲进门,见眼前情景,着急忙慌去传太医。
好在,乔明早就让太医就在楼下堂中随时待命。
不过片刻就连滚带爬地来给人处理伤口。
萧青野浑身无力,稍稍一动就痛得冷汗直冒,躺下去时,目光紧紧盯着在旁呆滞落泪的盛西棠。
似乎把人吓狠了,是他的错。
用尽最后一丝力道安慰人:“殿下,别怕,是生是死都是咱家自己的事,与您无关。”
每说一个字,胸前就多渗出一点血。
盛西棠急得不行:“闭嘴啊!”
真是个疯子。
她很怕,却又在巨大的恐惧中,心疼他这样不拿性命当回事。
萧青野想说话也说不出了,晕过去前,用最后的力气深深看了盛西棠一眼。
昏迷整整一天一夜。
醒来时,是第二日的傍晚。
残阳余晖沐浴湖面,湖水摇曳的光影仿佛星河倾洒。
床上的人缓缓睁眼,待思绪回笼,尝试着坐起身,胸前包扎好的伤口扯得撕心裂肺。
他知道刺得不深,当时虽用了力,可在病中,本就没剩多少力气。
这样的疼除了让他神智更加清醒外,对他毫无威慑力。
“干什么呢!”女子不满的声音从窗前传来。
伴随着脚步声,盛西棠来到跟前,眉心紧拢:“嫌自己没死透是吗?”
萧青野坐靠着床头,安静望着她。
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盛西棠率先移开视线,舔了舔干涩的唇:“你赢了。”
“该说,是咱家输了。”
“”
“殿下。”
他朝人伸出一只手。
盛西棠低着头握上去,在他身边坐下:“萧青野,我真该让大夫顺带给你看看脑子。”
萧青野没什么力气和她犟嘴,握着她的手轻晃两下,唇线微抿:“抱抱咱家。”
活像没人要的小兽,看上去半死不活又可怜至极。
盛西棠深深叹了口气,轻轻拥住他。
萧青野不顾伤口撕裂,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腰,在人颈弯满足阖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