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棠念他在病中,不忍责怪,只轻哼:“这几日想死我了吧。”
萧青野闷闷点头:“嗯。”
“嗯什么?”
“很想殿下。”
“想我不知道回家?玩弄权术一把好手,这种时候比我都蠢。”
没软两句,说话又变得不太客气。
萧青野喜欢她这般模样,轻轻笑了声,嗓音多了丝懒倦:“这是殿下擅长的领域,教教咱家?”
盛西棠脸一热,却忍不住笑:“还请大人自个儿领悟才好。”
萧青野撤离些许,仰头看着她:“大人?殿下怎又不叫夫君了。”
盛西棠其实不喜欢这黏糊糊的二字,往日这样喊他都极为刻意,真要真情实感,不如“萧青野”三个字来得顺畅。
“你也没喊过我夫人或者娘子。”
萧青野不知想到什么,耳根瞬间就通红,神色却雷打不动地没什么变化。
“心里喊了一遍是不是?”
萧青野重新靠回她怀中,无言以对。
“行了,撒手,让太医来看看伤口。”
他不动,盛西棠也不好推,只能故技重施:“三——”
萧青野不会让她数到二,果不其然,腰间的手微微松开。
盛西棠看到他胸前洇开的红,打了个寒噤,瞪他一眼才转身提着裙摆小跑出去:“真是作孽,太医——张太医!”
张太医急匆匆地来,给人换药重新包扎时提醒道:“掌印还是莫要做大动作,不要使劲拉扯到心口,需要好生休养一段时”
话没说完,发现萧青野淡淡看着他,那目光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吓得他立马改口说自己多嘴。
谁知一旁的公主殿下见状,不爽道:“萧青野你凶谁呢。”
萧青野不解地看过去:“?”
“太医是为你身子着想,什么叫多嘴,你该谨遵医嘱明不明白?”
太医擦擦额角冷汗,赔着笑继续手头动作。
以为萧掌印会更加不悦,谁知竟听他略有无奈地吐出两个字:“明白。”
张太医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发现萧青野的神色颇有些不自在,察觉他偷看,又轻飘飘扔了个冷眼过来。
算了算了
张太医颤巍巍给人包扎好,提着药包出去前,叮嘱道:“今夜还有两副药,掌印记得喝完再歇。”
“嗯。”
人匆匆离去后,萧青野看盛西棠凉飕飕地看着自己,心中一跳,主动解释道:“咱家没凶他。”
“那人家怎么吓成这样,本就在做分内之事再说,得罪谁也别得罪太医,万一他心里一个不痛快,没给你包扎好,或者往药里放点什么”
萧青野被她一本正经的话逗笑。
盛西棠便停下来,又瞪着他:“再笑?”
萧青野老实了。
收敛神色说:“他不敢。”
“再者,殿下曾说咱家往这儿一坐就是阎王,天生臭脸,有何办法。”
“有力气犟嘴,我看你是好得不行了。”
萧青野轻啧,朝她伸出一只手:“咱家半死不活了,殿下怎的不心疼人。”
真稀奇。
盛西棠把笑憋回去,严肃摇头:“话说,你这几日的事务怎么办?”
“咱家躺了几日?”
“一天一夜。”
萧青野收回手,面不改色地垂眸:“那只有昨日和今儿个的没处理,天塌不下来。”
“要到什么程度,外头可能会乱翻天?”
萧青野当真仔细思索了一番,给出答案:“只要咱家没死,外面就翻不了天。”
浑然天成的气场丝毫不受病中影响。
盛西棠歪着脑袋盯他半晌,觉得这样的萧青野,格外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