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捂着脸颊,低头啜泣的时明薇。
最后又淡淡的扫了一眼姚清欢。
那一眼,让姚清欢的心猛地一沉,脊背瞬间窜上一股寒意。
萧晏时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动作流畅而自然地解开了自己身上那件剪裁精良的墨色高定西装的扣子。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他脱下还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带着一种近乎宣示主权的强势,亲手披在了姜轻虞冰凉颤抖的肩膀上。
宽大温暖的西装瞬间将姜轻虞单薄湿冷的身躯包裹住,隔绝了宴会厅里大部分带着窥探和恶意的冷空气。
一股淡淡的属于他的冷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体温,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带来一阵突兀的暖意,也带来一阵无法言喻的悸动和混乱。
姜轻虞的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想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却被他隔着西装外套,不动声色地按住。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隔着湿透的衣料摁在她冰冷的肩头。
萧晏时微微俯身,凑近姜轻虞的耳边。
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带着一种亲昵的安抚,只有姜轻虞能感受到他呼吸间喷出的灼热气息,以及那低沉得只有她能听清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别动。”
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可是落在姜轻虞的心口就像是平静的心湖骤然落入了两颗石子不规则的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随即,萧晏时直起身,目光重新投向时明薇,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道歉,我听到了。”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刮过时明薇红肿的脸颊,“不过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不会发生第二次。”
时明薇猛地抬头,对上萧晏时那双毫无温度深不见底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她如坠冰窟。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她熟悉的纵容,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和警告。
她张了张嘴,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萧晏时却不再看她,他微微侧身,手臂以一种极其自然的姿态,揽住了姜轻虞被西装包裹住的,依旧在微微颤抖的肩膀。
那动作带着一种绝对的占有和保护意味。
“时伯父,先失陪了。”他对着时远山和周围的宾客微微颔首,语气淡漠疏离,却不容置疑。
说完,他揽着姜轻虞,不再理会身后任何的目光和议论,转身,迈开长腿,带着她径直朝着宴会厅侧翼的贵宾休息室方向走去。
姜轻虞被他半揽半扶着,脚步有些虚浮。
肩膀上属于他的温度和力量源源不断地传来,驱散着刺骨的寒意,也搅乱着她本就混乱不堪的心绪。
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气息。
姜轻虞低垂着眼睫,看着脚下昂贵的地毯花纹在眼前移动,心乱如麻。
他刚才的维护是真实的吗?
还是仅仅为了维护萧家和他自己的颜面?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在她彻底绝望,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又会这样猝不及防地伸出手?
给她换鞋,为她披衣,当众维护这反复无常,比纯粹的冷酷更加折磨人。
萧晏时带着她来到一间宽敞安静的贵宾休息室门口。
门虚掩着,里面灯光柔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