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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们的目光一下子聚过来。
江叙白把我往身后护了护，对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请顾总出去。”
顾时衍甩开保镖的手，死死盯着我。
“滚开！”
“念念，跟我走！别和我闹脾气了好吗？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骗你，不该让你等那么久，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他到现在，还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
我轻轻挣开江叙白的手，往前走了半步。
“顾时衍，你以为你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离开你是什么原因？”
“知道知道什么？”
他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知道你说去海外出差，其实在酒吧陪乔语柔喝酒，知道你说去吃斋，转头就陪她吃烤全羊，知道你说守孝不能碰手机，可你陪她在海岛潜水。”
“你以为你朋友圈屏蔽了我？没有。”
“乔语柔的朋友圈我也看得到，她晒b超单，是你的孩子，发你挑婴儿床的照片秀恩爱。”
“这些，我早就看见了。”
顾时衍脸色瞬间苍白，动动嘴唇解释：“不是的我和她只是”
我笑了，笑得眼泪流出。
“只是兄弟？”
“兄弟会让她怀你的孩子？兄弟会在我流产那天，因为她一句不舒服就放我一个人在医院？兄弟会把我的家，变成她的地盘？”
他的肩膀垮了下去，眼神无措。
他不知道，原来我早就知晓他所有的谎言，只是没戳破。
一直以来我都给他机会，等他醒悟回头。
可惜，最后一次机会他还是丢掉。
江叙白对保镖点了点头：“带出去。”
顾时衍被拖走时，还在喊：
“念念！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
“我跟她断了联系，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我离不开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声音越来越远，司仪清了清嗓子宣布仪式继续。
江叙白把戒指套进我的无名指，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很踏实。他俯身，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低声说：“没事了。”
婚礼结束时，天快黑了。
江叙白扶着姥姥上了车，她一路上都在笑，拉着我的手。
“念念，小白是个好孩子，姥姥放心了。”
回到医院，护士刚换过药。
姥姥靠在床头，精神头还很好，跟我数着今天来的亲戚，说谁谁谁送的礼太客气。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轻了下去。
握着我的手慢慢松开，眼睛闭着，嘴角还带着笑。
护士进来时，轻声说：“老太太走得很安详。”
葬礼定在三天后。
江叙白忙前忙后，没让我沾一点手。
顾时衍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厚厚的信封，站在灵堂门口，脸色比纸还白。
“念念，对不起，姥姥的事，我也很遗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没接那信封：“不必了。”
他哭喊道歉：“念念，我知道我错得离谱，你骂我几句打我几下都行，别这样对我”
我打断他：“顾时衍，你和乔语柔有了孩子，好好对她吧。”
他急了：“我不喜欢她！我们只是兄弟！”
我看着他，冷漠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把那信封塞回他手里，让保镖拦住他不给他进门。
顾时衍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脸色骤变，接起电话时语气慌乱。
“什么？合作方全撤了？江氏那边怎么说好，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