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帮的巢穴在江陵镇外的黑风寨，依山而建，寨门用铁皮包着，透着一股凶戾之气。
刀疤刘带着残兵逃回寨中时，正撞见帮主黑熊在院子里练拳。这黑熊生得五大三粗，光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上虬筋盘结，一拳砸在青石上，竟硬生生崩出个浅坑。
“废物！”黑熊听刀疤刘说完经过，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刀疤刘原地转了三圈，嘴角淌血，“十几个人拿不下一个破村子？还被人戏耍了？”
刀疤刘跪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解释：“帮主，那小子邪门得很，能隔空取物，说不定是个会妖法的！”
“妖法？”黑熊冷笑一声，捏了捏指节，指骨噼啪作响，“老子练的是铁布衫，刀枪不入，管他什么妖法，一拳打死便是！”
旁边一个瘦脸汉子上前一步，这人是黑虎帮的二当家，人称“铁爪”王三，一手鹰爪功练得炉火纯青，据说能撕碎牛皮。“帮主息怒，那青风村地处偏僻，硬打怕是得不偿失。不如让属下带几个弟兄去探探底，若真是块硬骨头，再做打算。”
黑熊瞪了他一眼：“探什么探？一个破村子能有什么能耐？你带五个练皮境的弟兄，今晚就去把那小子的脑袋拧下来，再把那个叫阿凝的小娘们给老子抢回来！要是办砸了，你也别回来见我！”
王三心里暗骂黑熊鲁莽，面上却恭敬应道：“属下遵命。”
青风村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巡逻的村民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
林默没睡，正坐在阿凝家的油灯下，翻看着白天从张老汉那里借来的几本破旧农书。这些书用的是简体字，和他认识的汉字大同小异，只是有些词汇晦涩难懂。他试图从书里找出这个世界的线索，却没什么收获。
“还在看呢？”阿凝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李大叔说今晚要格外小心，黑虎帮说不定会来报复。”
林默放下书，接过粥碗：“我知道，已经让大家轮流守夜了。”他看了眼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的篱笆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你去睡吧，我守着。”
阿凝摇摇头，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针线，却没心思缝补：“我不困。”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白天谢谢你。”
林默笑了笑：“谢我什么？”
“谢谢你……肯为我们出头。”阿凝的声音很轻，“以前没人敢反抗黑虎帮，大家都觉得忍忍就过去了，可越忍，他们越过分。”
林默喝了口粥，粥里有淡淡的药香，是阿凝特意加的安神草药。“忍是没用的，”他放下碗，眼神变得锐利，“就像田里的杂草，你不除根，它总会越长越疯。”
他的话简单直白，却让阿凝心里一动。她看着林默的侧脸，在油灯下显得格外坚毅，忽然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或许真能给村子带来不一样的未来。
就在这时，村口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林默猛地站起身：“来了！”
他冲出屋门，只见几个黑影已经突破了村口的防线，正挥舞着钢刀砍杀村民。为首的正是王三，他那双枯瘦的手泛着青黑色，一爪下去，竟将一根碗口粗的木桩抓得粉碎。
“小的们，给我杀！男的不留，女的抓活的！”王三狞笑着，鹰爪直取一个村民的咽喉。
“住手！”林默大喝一声，心念一动，地上的几块石头突然腾空而起，“嗖嗖”射向王三。
王三反应极快，左臂一格，“啪”的一声，石头被他手臂弹开，竟没留下半点痕迹。“练皮境！”林默心里一沉，这王三的硬功竟已到了刀枪难入的地步。
“哪来的野小子，敢管你家三爷爷的事？”王三转过头，三角眼死死盯着林默，“就是你会妖法？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功夫！”
他脚下一点，身形如狸猫般窜了过来，鹰爪直取林默面门。这一爪又快又狠，带着破风之声，显然是下了杀手。
林默不敢硬接，侧身躲过，同时意念一动，王三腰间的钢刀突然消失。王三愣了一下，攻势稍缓，林默趁机一拳打在他肋下。
“砰”的一声闷响，林默只觉得拳头像是打在铁板上，震得自己手臂发麻。王三却纹丝不动，狞笑道：“就这点力气？挠痒痒呢？”
他反手一爪抓向林默胸口，林默急忙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衣襟被撕开一道口子，胸口留下三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林默！”阿凝惊呼一声，捡起地上的木棍就想冲上来，却被李大叔死死拉住。
“别过来！”林默大喊，他知道王三的厉害，阿凝过来只会添乱。他一边躲闪，一边思索对策——练皮境刀枪不入，硬拼肯定不行，得找他的弱点。
他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的格斗视频，练硬功的人往往关节和眼睛是弱点。心念一动，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王三攻来。
王三果然上当，一爪抓向林默小腹。林默猛地矮身，同时将一块石子收进戒指，再从王三眼前释放出来。
“噗”的一声，石子正中王三的左眼！
“啊！”王三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后退，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林默抓住机会，冲上去一记膝撞，正中王三的下巴。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只听“咔嚓”一声，王三的下巴被撞脱臼，疼得嗷嗷直叫。
旁边几个黑虎帮的喽啰见状，挥刀冲了上来。林默不敢恋战，心念一动，将他们的刀全部收进戒指，再释放出几块石头，精准地打在他们的膝盖上。
“扑通扑通”几声，几个喽啰纷纷跪倒在地，疼得满地打滚。
王三捂着眼睛，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想跑。林默哪会给他机会？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运起全身力气扔了过去，木棍如标枪般射穿了王三的后心。
王三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村民们看着倒在地上的王三和哀嚎的喽啰，愣了半晌，才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林默喘着粗气，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走到王三的尸体旁，搜出一个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糙皮功》。
“这是……”林默心里一动，翻开册子，里面记载的是练皮境的修炼法门，从如何用药液浸泡身体，到如何运气练硬皮肤，写得详详细细。
原来这就是练皮境的秘密！林默恍然大悟，难怪黑虎帮能垄断低阶修炼资源，这本功法就是关键。
“林小哥，你没事吧？”李大叔跑过来，看着他胸口的伤口，满脸担忧。
林默摇摇头：“没事，小伤。”他把《糙皮功》收好，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变得凝重，“这次杀了他们的二当家，黑熊肯定会亲自来报复。我们得尽快做好准备。”
阿凝走过来，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胸口的伤口，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皮肤，带着一丝颤抖。“疼吗？”
林默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月光洒在她的睫毛上，像镀了层银霜。他摇摇头，轻声道：“不疼。”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这个姑娘，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而那本《糙皮功》，或许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