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整个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扇突然打开的门吸引了过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我的母亲，如歌集团的创始人、董事长，江如歌。
她身后，跟着一众集团最高级别的副总裁和董事。
整个会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母亲的脚步很稳，她没有看台上的赵凯，也没有看台下那些噤若寒蝉的高管。
她的目光，越过了所有人，第一时间，就落在了主席台那面巨大的主屏幕上。
落在了那张被无限放大的、她自己的照片上。
我看到她的身体，在那一刻，出现了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僵硬。她停下了脚步，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台上的赵凯，在最初的惊愕过后，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到极点的笑容。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反而把这当成了自己表现的绝佳机会。
他连滚带爬地跑下主席台，像一条摇着尾巴的狗，迎向我母亲。
“董事长！董事长您来得正好！您看，我正在处理公司内部的蛀虫！这个叫江辰的，他”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母亲根本没有理会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她就这样从献媚的赵凯身边径直走了过去，穿过死寂的人群，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
整个会场，上百双眼睛，都注视着这无法理解的一幕。
赵凯心里暗自得意，看来自己的工作获得了董事长的认可。
她站在我面前，温柔的身影为我挡住了来自主席台的刺眼灯光。
她看着我通红的眼眶，看着我那只因为攥得太紧而微微颤抖的手。
然后，她伸出手，用一种带着安抚力量的、沉稳的力道，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个简单的动作，像一股暖流，瞬间抚平了我心中那片狂暴的、即将喷发的火山。
随后，她转过身，走向主席台。
她没有走上台阶，只是站在台下，从赵凯僵硬的手中，拿过了那个麦克风。
“呲——”的一声轻微电流声后，她冰冷的声音，通过会场的音响，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她说：
“屏幕上这位‘夜总会’女子，就是我。”
全场死寂。
赵凯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然后像劣质的石膏一样，一片片地剥落、垮掉。
母亲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最后，落回到我的身上。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属于母亲的温柔和愧疚。
“也是江辰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