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人中暑了要喝点盐水一个道理!”
“等用盐水泡过之后,再把它们小心地放进我们用网围好的那个小灶里。先别喂食,让它们自己静养一天,
等它们适应了水,恢复了元气,再慢慢开始喂点最细的豆粕粉。
这么精心伺候个天,活下来的,才能算是真正捡回了一条命,到时候再放进大塘里,才能放心!”
“李叔,您是这方面的行家,经验比我们这些纸上谈兵的年轻人丰富多了!您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全村人都听您的!”
“对!都听满仓叔的!”
“只要能把鱼苗救回来,让咱们干啥都行!”
一声令下,整个老鸦沟村都行动了起来。
行动快的,立刻回家去取自家腌咸菜用的大缸和没加碘的粗盐。
手脚麻利的,找来了村里最细密的渔网和竹竿;年轻力壮的,则在李满仓的指挥下,跳进鱼塘,开始在浅水区围建那片特殊的鱼苗保育区。
李满仓更是亲自上阵,一丝不苟地指导着盐水的配比和浸泡的时间。在他的调度下,原本混乱的场面变得井井有条
忙活了半天,李满仓还不放心,他甚至叫来了几个李家的晚辈,就在鱼塘边上,用几根木头和油布,三下五除二就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窝棚。
“林书记,你和韩丫头他们先去忙别的吧,这里我盯着。”
李满仓拍了拍窝棚的柱子,对林辰说道,
“从今天起,我就住这儿了。日夜盯着,免得这些金贵的鱼苗再出什么岔子。”
林辰一听就急了:
“李叔,这可不行!您年纪大了,晚上这野外风大露重的,怎么能睡在这儿?身体要紧啊!”
“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李满仓却摆了摆手,态度异常固执,
“看着这些鱼苗,我心里才踏实。它们可是全村的宝贝,比我这把老骨头金贵多了。你别劝了,就这么定了。”
见他如此坚持,林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夜幕降临,村里的工作告一段落,但村民们心中的火气却远未平息。
在村委会的大院里,几盏大功率的探照灯将院子照得如同白昼。
王双喜被从旗杆上放了下来,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院子中央,接受着全村人的怒目而视。
一场针对他的批斗大会,就此拉开序幕。
“乡亲们!今天这事,大家伙都看到了!”
一个辈分高的老人拄着拐杖,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们老鸦沟村,祖祖辈辈都讲究一个‘信’字,不能留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对!不能留!”
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声喊道:
“把他撵出去!他本来就是个外来户,不是咱们村的根!现在偷我们全村的鱼去卖,这就是一颗老鼠屎,非要坏了我们这一锅汤不可!”
这个提议立刻引起了一片附和。
“撵出去便宜他了!”另一个汉子站出来,恶狠狠地说道,
“我看,就让他滚到后山那间没人住的破屋去!以后村里分钱分粮、红白喜事,任何事都跟他没关系,谁也不许跟他说话,就当咱们村压根没他这个人!”
这个更加决绝的惩罚方式,让更多的人点头称是。
在他们看来,对于王双喜这种人,彻底的孤立和无视,远比一顿毒打更让他难受。
整个村子,几乎没有一个人为王双喜说话,他彻底成了全村的公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