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重新驶回村口时,早已等得心急如焚的乡亲们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
当他们看到车后座那几袋明显缩水了一大半的鱼苗,再看到缩在车里不敢露头的王双喜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鱼苗呢?我们的鱼苗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王双喜!你这个天杀的畜生!你给我滚下来!”
不用林辰多说,村民们心中的怒火已经彻底被点燃。
几个脾气火爆的汉子一把拽开车门,像拖死狗一样把王双喜从车里拖了出来。
“我错了!叔!伯!我真的错了!”
王双喜吓得屁滚尿流,抱着头连声求饶。
但愤怒的村民们哪里肯听。
“现在知道错了?你偷鱼去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打死这个白眼狼!”
一时间,整个村委会大院前乱成了一锅粥。
乡亲们你一脚我一拳,追得王双喜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最后,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众人七手八脚地找来绳子,竟真的把王双喜绑了起来,直接吊在了村委会院子里的旗杆上,让他当着全村人的面反省。
对于这场闹剧,林辰选择了默许。
他知道,村民们心里憋着一股气,需要发泄。
而王双喜,也确实需要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他没再管被吊在旗杆上哀嚎的王双喜,而是立刻招呼几个年轻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几袋失而复得的鱼苗搬到鱼塘边,找到了正对着鱼塘唉声叹气的李满仓。
“李叔,”
“您给看看,这事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满仓蹲下身,解开一个袋子,看着里面那些奄奄一息、活力全无的鱼苗,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痛心,
他伸手捞起一捧水,闻了闻,又看了看鱼苗的状态,一个劲儿地叹气。
“唉难办了啊,林书记。”
他摇着头,语气沉重,“这些鱼苗被这么来回一折腾,惊着了,水也换了好几次,早就没了元气。
现在要是直接把它们放进大塘里,恐怕活不过三天就得死一大半。这存活率,怕是会低得吓人。”
听到这话,周围几个村民的心又揪了起来。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李满仓却接着说道。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咱们可以给它们吊一口气!”
“怎么说?”林辰立刻追问。
“咱们不能直接把鱼苗放进塘里。”
李满仓指着鱼塘的一个浅水角落说道,“得先给它们找个小灶养一养。
我们找几张最密的网,在那个角落里围出一小块地方,大概十来个平方就行,水不用太深。这样方便我们盯着。”
“最重要的是,得给这些鱼苗用点药。
你去让村里人,每家每户都匀点不含碘的粗盐出来,再找几个大水缸。我们兑好淡盐水,把这些鱼苗先放进盐水里泡上一刻钟。”
“这人受了惊吓没精神,鱼也一样。这淡盐水,一能给水杀菌消毒,免得鱼苗身上有伤口,下了水感染;
二能刺激鱼苗,帮它们缓过这口气,恢复点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