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联络员。
这已经不是护身符了。
这是一柄尚方宝剑。
一柄足以斩断一切伸向云州黑手的剑。
“于正林想用省里的帽子压你，我就给你一顶京城的帽子。”秦老放下茶杯，声音平淡。
“从今天起，你在云州，半个身子是地方干部，另外半个身子，是政研室的眼睛。”
“放手去做。”
“是。”韩萧站起身，对着秦老，深深鞠了一躬。
秦老坦然受了这一礼。
“去吧，车在外面等着，送你去机场。”
“还有，”秦老补充了一句，“别小看了那个于正林，也别小看了灰袍。明枪躲过去了，暗箭还在后头。”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前往机场的高速上。
车内很安静。
开车的，是秦玥。
她换下了一身干练的西装，穿着一件简单的米色风衣，长发束在脑后。
“秦老，都跟你说了？”她目视前方，开口问道。
“说了。”
“那份红头文件是‘盾’，能挡住明面上的攻击。”秦玥的语气冷静得像在做数据分析。
她从副驾驶拿过一个平板电脑，递给韩萧。
“这是‘矛’。”
韩萧接过，屏幕亮起，显示的是一份人物关系图。
中心人物，正是于正林。
“他的履历很干净，跟赵立德书记说的一样，无懈可击。”秦玥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我们查了他近十年来所有的公开活动，财政审批，项目剪彩，人事调动。”
“发现一个规律。”
“他主政过的地方，凡是涉及大型工程项目，最后的环保评测环节，中标的大概率都是同一家公司。”
韩萧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家公司的名字上。
“鲁东绿源环境科技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叫张鸣。”秦玥说。
“是于正林的亲外甥。”
韩萧的指尖，在张鸣的名字上轻轻划过。
“他不敢在项目上动手脚，但可以在流程上做文章。”秦玥的声音传来。
“环保，消防，安评，招标任何一个环节，他都能找到看似合规的理由，让你的项目无限期地拖延下去。”
“盾牌防的是刀枪，防不住水磨的功夫。”
韩萧关掉平板。
“我明白了。”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
直到机场的灯光出现在视野尽头，秦玥才再次开口。
“京城这边，董教授的听证会很快会启动。陆承志给你的东西，会成为第一颗子弹。”
“你放心回去，后方交给我们。”
她的声音里，没有寻常女子的柔情，却有一种并肩作战的默契。
车停在出发大厅外。
韩萧推门下车。
“到了云州，给我个消息。”秦玥看着他。
“好。”
韩萧点头，转身，没有再回头。
他走进灯火通明的机场大厅，脚步沉稳。
西装的内袋里，一边是陆承志给的u盘，冰冷坚硬。
另一边，是秦老给的红头文件，带着纸张的温度。
一个是刺向敌人的利刃。
一个是护住根基的坚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