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蕴玉你这个贱人!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装什么受害者!你跟陆砚清搞在一起的时候”
声音被陆砚清粗暴地掐断,车厢里瞬间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陆砚清没有再看阮蕴玉,他重新目视前方,下颌线绷得死紧,侧脸的线条冷硬得像一块寒冰。
车内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阮蕴玉僵硬地坐着。
她想解释什么,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迈巴赫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驶入了砚清律所的地下停车场。
车子停稳,引擎熄灭。
陆砚清“咔哒”一声解开安全带,动作带着一股压抑的力道。
他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只丢下一句冰冷,毫无温度的命令。
“去我办公室等我。”
说完,他“砰”的一声甩上车门,大步流星地朝着专属电梯走去,背影决绝而疏离。
阮蕴玉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才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缓缓推开车门。
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走向电梯。
陆砚清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前,阮蕴玉抱着手臂站在窗边,看着脚下车流。
傅淮舟被抓的短暂快感早已被巨大的愧疚也淹没。
她走到角落的咖啡机旁,机械地给自己煮了一杯黑咖啡。
滚烫的液体带着极致的苦涩滑入喉咙,却冲不散心头的阴霾。
她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财经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着,纸张哗哗作响,上面的图表和文字在她眼前模糊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咔哒”一声轻响。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阮蕴玉下意识地抬起头。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深蓝色条纹西装,金丝边眼镜,头发一丝不苟。
是周衡。
他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正毫不掩饰地用那种混合着审视,轻蔑和极度不满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阮蕴玉,嘴角挂着一抹毫不客气的讥诮。
周衡踱步进来,皮鞋踩在厚地毯上发出闷响。
他走到阮蕴玉面前几步远停下,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微微俯身,像在打量一件碍眼的物品。
“哟”他拉长了调子,声音里满是令人不适的嘲讽,“阮小姐,好雅兴啊。喝着咖啡,看着杂志”
他目光扫过阮蕴玉手中的杯子和摊开的杂志,最后定格在她心事重重,带着疲惫的脸上,冷笑一声,“啧,这日子过得,真是比我们这些跑断腿的舒服多了。”
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带着尖锐的质问。
“就是不知道,陆砚清在外面为了你那点破事,忙得焦头烂额,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的时候阮小姐你坐在这里享受,心里头是不是也这么安逸舒坦?”
阮蕴玉放下咖啡杯,直视着周衡眼中毫不掩饰的敌意,“周律师,你什么意思?”
周衡推了推眼镜,镜片寒光一闪,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充满了鄙夷。
“就是字面意思!”
他就是看这个女人不顺眼。
明明婚还没离干净,就跟砚清搅在一起!
砚清简直是鬼迷心窍!
为了这么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跟家里老头子硬扛,把律所也搅得鸡飞狗跳!
他替陆砚清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