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莫失不解。
“就是最有潜力成为‘神明使者’的人。”夙解释道，闪过一抹探究与观察的神色，“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背叛了黎明曙光。”
就在这时，终端机发出了一声提示音：【破解成功。】
屏幕上的代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视频。视频的画面有些模糊，画面中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正在对着一群信徒演讲。
“我们是神明的仆人，我们要净化这个腐朽的世界……”
莫失仔细看着画面中的人，突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画面中的人，竟然和他在极刑台上看到的维西，有几分相似！
“这个人是谁？”莫失问道。
“他是黎明曙光的创始人，阿德玛。”夙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传说他已经活了几百年，拥有着强大的精神力。”
莫失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有一种预感，这个阿德玛，可能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阿德玛的演讲越来越狂热。突然，画面一阵晃动，视频中断了。
【检测到视频文件损坏，是否尝试修复？】系统问道。
“修复。”莫失说。
【修复中……预计时间：30分钟。】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一群穿着黎明曙光制服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面色狰狞的男人。
“找到他们了！”男人狞笑着，“把他们抓起来，献给神明！”
莫失和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快跑！”莫失大喊一声，没机会等修复了，他拉着夙就往地下室的另一个出口跑去。
只是莫失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终端机的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字：“维西，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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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断壁残垣之间呼啸而过，吹起沙砾与旧日的血腥味。夙的步履明显拖慢了几分，莫问搀着她，一路奔逃，脚下是渗着盐碱与毒尘的焦土，身后传来犬型机动兵的蹄音，一声高于一声。黎明曙光的信徒们像潮水般涌动，誓要将“背弃神恩”的叛徒焚烧殆尽。
而就在他们跨入废弃输能井口的一刻，迎面撞上了一支不属于教派的军队——
利刃般整齐的军服、黑金交错的徽章，还有那一抹熟悉而陌生的气息。
“蹲下！”夙眼疾手快地将莫问一按，两人避过激光扫描线，但为首那人却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斯特亚·卡洛斯。联邦星域最年轻的s级指挥官，卡洛斯家族的第二继承人。
他的眼神犀利如鹰隼，带着长年战场磨砺出的冰冷与压迫感，站在暗光下的高台之上，宛若一尊冷面审判者。
“你们是……‘黎明曙光’的残党？”他低沉开口。
莫问抬起头，黑发黑眸，在灰尘中透出极为醒目的冷意与倔强。
那一瞬间，斯特亚的心狠狠震了一下。
那对眼睛……太像了。
像极了父亲年轻时的照片。像极了母亲在夜里点灯时，沉默凝望的影子。
“报上身份。”他又一次开口，但语气变得莫名压低了些。
莫问却没有立刻回答。他正打量着这个气场森严、军徽闪耀的男人——他的气息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都不通。他不像教派的疯子，也不像遗忘之地里那些苟延残喘的逃犯。
而更像……自已梦中的影子。
“只是路过。”莫问声音干净，却冷漠。
“路过？”斯特亚危险地眯起眼。
“遗忘之地没有人能‘路过’。尤其像……你这种外貌的人。”
莫问眼底划过一丝困惑。
黑发，黑眸。
这是卡洛斯家族极为罕见却极具标志性的遗传特征。家族中丢失的幼子也若还活着，也应当是这样的。
那位幼子，17年前在一次针对黎明曙光的清剿任务中神秘失踪。
从那之后，卡洛斯家族与黎明曙光彻底反目。联邦也介入调查，甚至数次发布寻人令，但始终无果。
直到眼前这个少年出现。
“你叫什么名字。”斯特亚的声音终于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波澜。
“莫问。”少年低声说出那个名字。
斯特亚微不可察地一震。
他不敢靠得太近。他怕这个答案太真实，又怕这只是一次伪装得极其巧妙的陷阱。
他不是没遇过冒名者。甚至有人让了基因整容，只为骗取卡洛斯家的庇护与继承权。
“队长。”身后副官低声提醒，“教派那边正在调集兵力接近，是否开火？”
斯特亚没有应声。他的眼神仍旧落在莫问脸上，像在寻找一丝可以证明或者否定的证据。
而莫问，则警觉地将夙护在身后。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军官盯着他看得那么久——那眼神复杂得像痛苦，又像希望，更像仇恨。
“队长？”副官再问。
斯特亚忽然冷冷一挥手。
“让他们走。”
“什么？可是他们……”
“他们不是教派的人。”
副官惊讶地看向两人，又看看自家指挥官，但不敢违逆命令，只能低声应下。
莫问愣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个冷脸军官竟然放了他们。
他和夙快步离开那片交界区，直到走远，他才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人，始终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
他的目光像风暴的中心，风平浪静，却藏着撕裂一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