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某个通风口钻了进来，一把将莫失拽上天花板夹层。
“老皮出卖你。”他声说，“他和城东废站的研究员勾结，专抓精神力异常者，拿去实验。”
“你不该在‘清洗祭’那晚露出神情。”
“我忍住了。”莫失皱眉。
“你嘴角笑了。”
“为什么帮我？
夙沉默了几秒，“……你不太像维西。”
莫失心里咯噔一下。
“维西”这个名字，竟从他中说出，他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反问。“哦？我们见过？”嘴角扯出笑，默默调整成了防御的姿态。
“你不记得了？在五年前。”夙盯着他，眼神沉得像溺水的石头，“你杀了我弟弟。”
莫失瞳孔微缩。
夙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回忆什么痛苦的往事：“我弟弟被黎明曙光洗脑了，他要把我献给‘神明’让祭品。你杀了他，也算是救了我。”
“你不恨我？”
“身不由已罢了。”夙的眼神晦暗不明，“黎明曙光里的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莫失不再回应。
而脑海中的声音再度响起。
【系统初始化触发条件提前达成，主任务线变更——】
【你是谁？】
【你要成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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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没有来。
枪来了。
一名白灰研究所制服的年轻人悄悄爬上夹层，举起精神钉枪朝莫失。精神力扫描仪发出滴滴急促的响声，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f+，却能屏蔽低阶洗脑波。啧，真是个怪胎。”男人讥讽，“老皮说得对，你有点东西。”
“可惜，你命不好。”
他说着，扳机扣下。
一秒、两秒。
“砰”。
空气中炸出一道极细的银线，带着“嗡”的一声金属震响。
但莫失没有倒。
倒下的是那个男人。他的面部被奇异的力量向内“压缩”，像是被看不见的巨手生生按碎了一侧颅骨，血从五官中汩汩流下。
莫失睁大眼，脑海中那道早该“睡眠”的系统冷冷吐出两个字：
【干涉。】
“你……”莫失声音沙哑，胸口被灼烧，似乎某种力量在他身l中自行解封。
“你干了什么？”
【系统启动最低等级干预。】
“你杀了他。”
【否。干涉并非杀戮。死亡为目标自发反弹所致。】
系统顿了顿。
【你只需记住：他不是第一个想杀你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莫失呼吸急促。他感觉全身毛孔都在开裂，某种炙热的能量从脊柱直窜头顶。视野变得模糊，却又异常清晰。
他看见了。
——一个影子。
披着灰白披风的影子，站在铁台上，仿佛从天穹坠下的星火。
不是研究员的记忆。
是维西的。
或者说，是他这个“身l”所曾承载的最后记忆。
“叛徒。”模糊的投影屏幕在咆哮。
“精神污染者。”
“黎明之敌。”
他看见了那个站在极刑台上的青年。不是小说里那个冷淡的“叛徒模板”，而是一个眼神澄澈、背脊挺直的存在。
维西。
他被剥夺了姓名，被剥夺了身份，连基因编码都被注销，只剩下一串编号——
001
“你是否还有遗言？”审判者冷冷问。
维西笑了。
抬起头，好像在和空中某个虚影对视，嘴角微张，但莫失听不清、看不清维西说话的内容……你想说什么呢!
莫失在精神链接被瞬间斩断。
【系统检测到记忆链接异常，系统日志上传中……】
“维西……”莫失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
他终于明白了。
这具身l，不只是一个被遗忘的少年。
而是——曾经挑战神明，被整个星际时代所遗弃的，第一批觉醒者之一。
而他现在，是这个存在唯一的延续。
新的疑惑盘旋在他的脑海。
系统多变的态度、夙的欲言又止、维西为什么会找上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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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看着死去的男人，深吸一口气，迅速拽着莫失进入错综复杂的巷道，来到一处隐蔽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堆记了各种杂物，角落里有一个破旧的终端机。
“这是我弟弟留下的。”夙指着终端机说，“他曾经是黎明曙光的核心成员，这里面或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莫失走到终端机前，尝试着启动它。屏幕闪烁了几下，终于亮起。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据，看起来像是某种加密文件。
【检测到加密文件，是否尝试破解？】系统问道。
“破解。”莫失毫不犹豫地说。
【破解中……预计时间：10分钟。】
在等待的过程中，莫失打量着地下室。墙壁上贴着一些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些穿着黎明曙光制服的人，其中一张照片上，莫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维西。
照片上的维西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一些，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倔强。他站在一群人的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这张照片是五年前拍的。”夙的声音响起，“那时侯，维西还是黎明曙光的‘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