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集团的季度总结会刚结束，苏清月拿着城西项目的最新报表走出会议室，就看见林辰站在走廊尽头。他穿着件浅灰色的冲锋衣，背着那个深蓝色帆布包，和周围西装革履的员工格格不入，引得不少人侧目。
“你怎么来了？”
她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今天有重要的合作方过来，张助理没跟你说？”
“说了。”
林辰从包里拿出个保温桶，“张恒熬了汤，给你送过来。”
保温桶是普通的不锈钢款式，上面印着超市的促销标签，和他身后辰星集团送的定制花篮形成刺眼对比。
苏清月接过保温桶时，指尖碰到他冻得发红的指节。窗外的梧桐树落了记地叶子，冷风卷着碎叶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响。“里面在谈合作，你……”
“我在这等你。”
林辰靠在墙上，帆布包带勒得肩膀微微倾斜，“谈完了一起走。”
她刚要说话，二叔苏振南带着几个董事走了过来。苏振南的目光在林辰身上扫了一圈，嘴角撇出个嘲讽的弧度：“清月，这位是……
你的朋友？怎么穿成这样就进来了？保安没拦着？”
旁边的李董事跟着笑：“苏副总，不是我说你，这集团里人多眼杂，什么人都往里带，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林辰站直身l，没说话。帆布包上的星辰徽章在走廊灯光下闪了闪，苏清月突然想起上次家族聚会时，父亲攥在手里的玉扳指，内侧的刻痕和这徽章的纹路几乎一致。
“他是我……”
苏清月刚想说
“未婚夫”，就被苏振南打断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心善。”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假得发腻，“不过辰星的人马上就到，林总可是出了名的讲究，要是看到这种场面，怕是会不高兴。”
林辰突然笑了：“苏副总觉得，辰星的林总会在乎别人穿什么？”
苏振南的脸僵了一下：“年轻人说话别太冲。我们跟辰星的合作还没敲定，要是因为这些小事黄了，你担待得起？”
“担待不起。”
林辰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钢笔上
——
那是支派克钢笔，笔帽上刻着
“辰星集团赠”，显然是上次张恒送茶叶时一起给的，“不过我觉得，比起穿着，辰星更在乎合作方的诚意。”
苏振南的手指在钢笔上捏出红印，刚要发作，会议室的门开了。张恒带着辰星的团队走出来，看到林辰时，脚步顿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林……
林先生也在。”
这个称呼让苏振南眼睛一亮，凑过去拍了拍张恒的肩膀：“张助理，你们林总呢？我们都等着跟他聊聊合作的事。”
张恒没理他，径直走到林辰面前，递过份文件：“林总，这是城西项目的补充协议，需要您签字。”
“林总？”
苏振南的声音像被掐住的嗓子，“张助理，你没搞错吧？他……
他是辰星的林总？”
张恒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不耐：“苏副总，这位就是我们辰星集团的创始人兼总裁，林辰。”
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李董事手里的文件
“啪”
地掉在地上，苏振南的脸从红转白，最后变得像张纸。刚才路过时偷偷议论林辰穿着的员工，此刻都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
林辰接过协议签字时，苏清月注意到他握笔的姿势
——
食指。
“这是……”
“小时侯画的。”
林辰的声音很轻，“我母亲说，这是我和未来妻子的约定。”
苏清月合上笔记本，心跳得像打鼓。她想起自已梳妆盒里的玉佩，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
“星星会指引你找到对的人”，突然明白，这场看似荒唐的契约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