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文气长歌:千年的诗词守护 > 第六章:《侠客行》——剑影江湖的豪情

一、邯郸侠影:酒肆夜话的断剑鸣
邯郸的秋风,是带着铁锈味的。晓灵跟着李白踏入“赵武灵王酒肆”时,檐下悬挂的青铜剑穗正撞出冷硬的声响,与柜台后算盘珠子的“噼啪”声混在一起,像谁在暗中演练剑招。墙角醉汉的鼾声里,隐约能听见“十步杀一人”的梦呓,惊得梁上栖息的燕子扑棱着翅膀,翅尖划过处,木梁上浮现出淡青色的“侠”字。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掌柜的擦着酒坛,目光在李白腰间的铁剑上停留片刻,那剑鞘上的七星纹已被岁月磨成浅痕,“若是练家子,本店有‘荆轲醉’,喝了能提三分剑气。”
李白大笑,解下酒葫芦拍在桌上:“先来三坛‘荆轲醉’!再切两斤酱牛肉,要带血筋的那种。”他话音刚落,邻桌忽然传来一声冷笑。晓灵循声望去,见角落里坐着个灰衣汉子,斗笠压得极低,露出的下颌有道三寸长的疤痕,形如剑伤,而他放在桌上的右手,食指与中指缺了半截,指节处结着老茧——那是常年握剑磨出的痕迹。
“阁下对‘剑气’二字有何高见?”李白端起酒坛,酒液飞溅在灰衣汉子面前的空碗里,竟在碗底凝成“问”字。
灰衣汉子缓缓抬眼,斗笠阴影里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剑气?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真侠客,当藏锋于鞘,杀人于无形。”他说话时,晓灵看见他袖口滑落处,露出半截断剑剑柄,柄上缠着的红绸已褪成血色,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李白挑眉,将酒坛重重一磕:“哦?那阁下可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真正的侠客,岂会在意形迹?”他话音未落,灰衣汉子突然出手,两根断指如剑,点向李白腕间的“太渊穴”。
晓灵惊呼出声,却见李白手腕一翻,酒坛里的“荆轲醉”化作一道酒箭,精准地打在灰衣汉子的断指上。酒液溅开时,空中浮现出“醉”字,竟将那凌厉的指风化解于无形。
“好个‘酒中剑’!”灰衣汉子手指退后半步,斗笠终于滑落,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在下张锋,曾是邯郸郡的捕头。”
二、邺城血案:贪官府中的冤魂啼
三日后,李白与晓灵跟着张锋来到邺城。城门处贴着海捕文书,画像上的人赫然是张锋,罪名是“刺杀朝廷命官,劫掠官银”。晓灵看见文书上的朱砂印,竟渗出丝丝黑气,在“罪”字周围聚成毒蛇状的纹路。
“都是李通判的鬼把戏。”张锋捏碎文书,纸屑中露出半片带血的碎银,“三月前,我查获他私吞河工款,害死三百筑堤民夫,想上报御史台,却被他反咬一口。”他指向不远处的通判府,飞檐上挂着的气死风灯里,灯油竟泛着暗红,“那府里的枯井,夜夜都有冤魂啼哭。”
夜深时分,三人潜通通判府。晓灵飘在墙头,看见后花园的假山下果然有口枯井,井口飘着白幡,幡上写着“水神之位”,却被血污浸得发黑。张锋拨开草丛,露出一块活动的青石板,石板下竟藏着个密道,霉味中混着浓烈的血腥味。
“这是李通判炼丹的地方。”张锋握紧断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用民夫的血来炼‘长生丹’,井里填的全是尸骨。”
他们沿着密道前行,墙壁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每个符咒里都嵌着指甲盖大小的人骨。晓灵看见那些骨头里渗出细小的“怨”字,聚成黑雾,缠绕在张锋的断剑上,让剑身发出低沉的鸣响。
忽然,前方传来女子的惨叫。张锋猛地推开暗门,只见李通判正拿着朱砂笔,在一个少女的眉心画符,少女身上的血正顺着沟槽流入丹炉。丹炉上方悬着块匾额,写着“万寿无疆”,却被血雾染得狰狞。
“张锋!你果然没死!”李通判尖叫着,抓起案头的七星刀,“来人!给我拿下这叛贼!”
三、十步杀一:断剑饮血的侠客行
顷刻间,十几个蒙面刀手从暗处冲出,刀光在丹房里织成密网。晓灵看见刀光中裹着“贪”“杀”二字的黑气,竟能凝滞空气,让张锋的动作慢了半分。
“小心!他们用的是‘血刀阵’!”李白大喊,拔出铁剑斩向刀网,剑刃劈开黑气时,空中浮现出“破”字,“我来牵制,你去救那姑娘!”
张锋点点头,断剑舞出半轮残月,竟在刀网中劈开一道缝隙。晓灵看见他缺了半截的手指在剑柄上快速移动,结出奇异的剑印,那是只有断剑才能施展的“残剑诀”。当他冲到丹炉前时,断剑忽然发出龙吟,剑尖凝聚的青光竟化作“救”字,震碎了束缚少女的铁链。
“想跑?”李通判狞笑着,将朱砂笔掷向张锋后心,笔杆上的“煞”字黑气直取命门。李白见状,猛地将酒葫芦掷出,葫芦在半空炸开,酒液化作“醉”字光幕,挡住了朱砂笔的攻击。
“张锋!写诗!”李白大吼,通时挥剑写下“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的诗句,墨字如剑,逼退周围的刀手。
晓灵看见张锋心神领会,断剑在血泊中划出弧线,吟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诗句出口时,丹房里的血腥味竟化作白马虚影,载着张锋冲向李通判。而李白续上“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铁剑舞出的剑花化作无数文字剑,将“血刀阵”斩得七零八落。
李通判吓得瘫倒在地,指着张锋颤声道:“你……你不是人!你是鬼!”
张锋的断剑抵在他咽喉上,剑尖的青光映着他脸上的疤痕:“我是替三百冤魂索命的鬼!”他说话时,晓灵看见枯井方向涌出无数白影,那是被害死的民夫精魂,他们手中握着“冤”字锁链,将李通判团团围住。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李白喃喃念着,挥笔写下最后两句,墨字落在张锋的断剑上,竟让那把残剑重新焕发出光彩。
四、深藏身名:青史上的剑胆魂
就在张锋的断剑即将落下时,丹房的屋顶忽然塌陷,数十支羽箭破空而来,箭头都淬着蓝汪汪的毒药。晓灵看见箭羽上刻着“密”字,是御史台的暗杀标记。
“小心!”张锋猛地推开李白,断剑舞成圆盾,挡下大部分羽箭,却有一支射中他的肩胛。毒箭入肉时,他身上的“侠”字纹身竟开始发黑,像被墨汁污染的宣纸。
“张锋!”李白扶住他,看见毒箭上的倒钩刻着李通判的私印,“这是圈套!”
张锋咳出一口黑血,抓住李白的手腕:“先生……帮我个忙……”他从怀里掏出一卷血书,上面用指血写着李通判贪腐的罪证,“把这个……交给……御史台周清……他是……唯一干净的官……”
话音未落,又一批刀手冲了进来。张锋猛地推开李白,断剑插入地面,激起一圈气浪:“先生快走!记住我的剑,记住这世上……还有人在……”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长啸,震得丹房的梁柱纷纷断裂。
晓灵看见张锋的身l在崩塌的砖石中渐渐模糊,唯有那把断剑插在血地里,剑柄上的红绸忽然飞起,缠在李白的手腕上。而他留下的血书,竟自动展开,上面的指血化作“义”字,融入李白的掌心。
五、诗剑长存:江湖夜雨的侠客行
逃出通判府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李白握着张锋的断剑,剑身上的“侠”字在晨光中忽明忽暗。晓灵看见他袖口的血书正在愈合,那些“义”字化作细小的剑影,在他血管里游走。
“先生,”晓灵轻声问,“张锋他……”
“他在剑里,在诗里。”李白抚摸着断剑上的疤痕,忽然停步在漳水河畔,将血书投入水中,“周清若真是清官,自会找到它。若是贪官,就让这漳水,替张锋保管这份忠义。”
河水吞没血书时,水面上浮现出《侠客行》的诗句,每个字都像一把小剑,刺痛着过往行船的眼睛。晓灵看见远处有渔夫撒网,网中竟捞起半片带血的竹简,上面刻着“路见不平”四字,正是张锋年轻时行侠的信物。
“我们还要去邯郸吗?”晓灵看着李白腕上缠绕的红绸,那绸子正慢慢变成诗稿的颜色。
李白摇摇头,将张锋的断剑与自已的铁剑并在一起,双剑相击,发出清越的鸣响。“不去了。”他望着漳水东流的方向,眼中有剑影,也有诗魂,“侠客的路,在江湖;诗人的路,在山水。但只要这世上还有不平事,我的诗,就是张锋未出鞘的剑。”
晨风吹过河岸,将《侠客行》的诗句卷入云端。晓灵看见那些文字在天上排成剑的形状,剑尖指向长安的方向,而剑柄处,站着一个灰衣斗笠的身影,正对着她微笑。
从此往后,李白的诗中多了剑的锋芒。当他写下“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时,晓灵总能看见张锋的断剑在笔端闪烁;当他吟起“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时,腕上的红绸就会轻轻颤动,像侠客未尽的心跳。
而在邺城的漳水深处,那卷血书早已化作一块奇石,石上天然形成的纹路,恰似一把断剑和一首未写完的诗。每当月朗风清的夜晚,石下的冤魂便会浮出水面,唱着李白的《侠客行》,那歌声里有剑的寒光,有血的温热,更有一个侠客用生命铸就的,永不凋零的豪情。
晓灵知道,张锋的故事只是开始。这大唐的江湖,还有无数像他一样的侠客,在黑暗中持剑而行。而李白的诗,将是他们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让那些深藏身名的侠骨,都能在文字的江湖里,永远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