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这个苟圣血条深不见底 > 第7章 黑风来“疯”

青石板烫脚,日头辣得晃眼。周玉明晃悠到队伍后头,刚站定,背上就针扎似的,好几道目光黏上来。
圆脸小师弟抓着扫帚的手抖得不像样,见他瞅过去,脑袋“哐当”就低下了,耳根子却像煮熟的虾子。老李头更绝,直接把自个儿扫地那点地方往他这儿挪了挪,嘴里絮絮叨叨:“周师兄歇着,这点活儿哪能脏您的手……”
“让让,劳烦。”周玉明装模作样咳嗽两声,那声线,透着一股子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蔫儿坏味儿,“秦管事立的规矩,迟到?扣贡献点的。”
这话一出,蚊子嗡嗡似的议论声,愣是掐断了大半。杂役们你看我,我看你,那眼神里头的敬畏更深了——嘿,瞧瞧!高人啊!都“深不可测”了还惦记这点破规矩!这他娘的是什么境界?
周玉明差点憋不住乐,眼角缝儿瞥见石阶上的秦远。点着名呢,脸还拉得跟驴似的。没瞪过来?柴房里那场“虚弱”大戏刚听完,估计还在琢磨他周玉明到底是真菜还是装了孙子。
“今日——后山矿区淘水沟。”秦远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话,没半点温度,“矿脉‘皮’不稳当,去,把矿道口儿的水给我弄利索。注意爪子,谁敢顺丁点儿石头,老子剁了他!”
一片有气无力的应声,稀稀拉拉扛起锄头桶子往后山挪。周玉明混在里头,步子慢得像个逛园子的,心里头噼里啪啦打得算盘珠子乱响。
矿区?操,细纲里写的黑风寨闹事儿的地界不就这儿?!
他搓了搓下巴,眼角光一闪,贼兮兮的。鱼今天怕是摸不成了,得给这群疯狗预备点东西。
后山矿区不远,味儿冲。土腥气混着点儿稀薄的灵气味儿——当然,就这点子味儿?搁周玉明法相期这位爷这儿,还没恒古命泉里一个屁劲儿大。
矿道口子寒酸,丈宽的窟窿眼儿,外面堆着烂矿渣子。几个守门杂役摊在石头上,喘气都费劲。
“哟!周师兄?!”瘦高个儿见了他,弹簧似的蹦起来,脸上堆出花,“您甭操心,里头淘水沟的活儿兄弟们多顶顶,您歇着就行!”
周玉明摆摆手,人往矿渣堆旁的阴凉地儿一扎:“我这身子骨儿,歇着?秦管事说了,通甘共苦嘛。”瞎话掺着点真的,眼珠子却滴溜转——瞄地形呢。矿道外光秃秃,左右山壁陡得能摔死驴,就一条窄巴小路通外头?嘿,堵人的好地方!
果然,活儿还没开干呢,远处就响起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夹杂着破锣嗓子似的笑骂:
“妈了个巴子,这破山路磕老子脚!”
“少废话,赶紧收了份钱,回去烫壶酒!”
声儿近了,窄路那头拱出三条黑影。黑衣裳,挎着锈得看不出原样的破刀,走路歪歪扭扭,那眼神,横!
杂役们脸唰地就白了。圆脸小师弟手里的锄头“咣当”砸地上,嘴唇哆嗦:“黑……黑风寨!”
周玉明心里“嘿”了一声——来了!
黑风寨?青竹峰底下专捏软柿子的臭虫。每月都来矿区刮点油水,灵石、贡献点都行。以前小打小闹,这次?来得恁快!
领头的刀疤脸朝矿道口呸了口唾沫:“哟呵,挺齐全?这个月的孝敬呢?”
秦远不知道啥时侯也跟来了,眉心拧成疙瘩,上前拱了拱手:“这位爷……宗门立了新规,矿区石头都得走公账,实在没多余的……”
“放屁!”刀疤脸唾沫星子横飞,刀“噌”地拽出来半截,冷光晃眼,“规矩?在这山头儿,老子的话就是规矩!要么十斤下品灵砂,要么这矿洞?老子现在就让它塌方!自个儿挑!”
十斤?!杂役们脸灰了,噌噌往后缩。老李头攥着扫帚的指节发白。没人吭声。秦远脸皮青了白,白了青,牙咬了又咬,屁没敢放——凡身九锻的修为?不够这帮亡命徒塞牙缝。
刀疤脸得意,笑了。眼珠子在人群里扫着,突然钉在角落的周玉明身上。
“那小子!你躲犄角旮旯让蛆呢?”刀疤脸下巴一抬,“细皮嫩肉的,不像吃矿渣饭的。新来的鹌鹑?”
周玉明暗骂晦气,弓着背,挤出谄笑:“爷说笑,打杂的!柴房……刚过来帮手……”
“柴房的?”刀疤脸上下剐了他几眼,眼睛突然亮了,“听说没?你们山窝子里最近钻出个‘高人’,灵兔子都能弄趴下?该不是你吧?”
周玉明心里咯噔。操!昨天那破事儿连这群山贼都听说了?他立马摇头,快得赛拨浪鼓:“屁高人!没有!风大点就倒的身子,鸡都追不上……”
“哦?”刀疤脸压根儿不信,往前逼了两步,锈刀尖在周玉明鼻子前晃悠,“正好了!今儿让你开开眼,什么叫真能耐!要么,替你这些废物师兄把份钱交了;要么——”刀尖陡然压下,“老子劈了你这张小白脸!看你还敢不敢‘反弹’罡气!”
铁锈味钻进鼻孔,刀锋寒气激得人汗毛倒竖。周玉明下意识退了半步,脑子里却跟磨盘似的猛转。
动手?血契印一拍,这傻大个保准劈自个儿。可动静太大,“苟圣”的人设就玩儿脱了。
跑?周围一群肉盾杂役,他一跑?这群人准遭殃。秦远那驴脸?事后铁定跟他玩命。
正琢磨着,就听秦远咬牙挤出句:“等!等!凑!兄弟们凑!”
“晚了!”刀疤脸狞笑。手腕一抖,刀!直劈周玉明胳膊!
破风声灌耳!杂役们吓得惊叫。周玉明眼瞳一缩,脚却像生了根——不动?不是不能动,是得等!那最合适的劲儿!
刀锋离胳膊寸许!
指尖微动,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血印子缠上锈刀。
通时他“嗷”一嗓子,嚎得撕心裂肺,人像挨了一鞭似地朝旁边夸张一歪——躲?角度卡得贼刁!
“铛!”
一声脆响!刀锋擦着他袖边劈在矿渣堆上,火星子乱溅。
刀疤脸想再劈,手腕却钻心地疼!像是被一股怪劲从刀身倒灌回来,震得虎口发麻,刀差点儿飞出去!
“邪门!”刀疤脸脱口骂,惊疑不定地瞅着周玉明。
这小子没躲开啊?咋他自已像挨了一闷棍?
周玉明捂着胳膊蹲那儿,“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头乐开了花——又一个试印子的!黑风寨的,比兔子硬朗啊。
他抬起头,脸上恰到好处地挤出惊恐:“爷饶命!真不是高人!您刀太狠……我认栽!”
刀疤脸死死盯着他,毛也看不出破绽,可手腕子越来越疼!眉头拧成了麻花——难道真撞邪了?
旁边两个喽啰烦了:“大哥!跟个废物磨啥牙!砸了矿洞!”
刀疤脸腮帮子咬了咬,收刀入鞘:“算你小杂毛命大!记死喽——三天!三天凑不齐十斤灵砂,这矿洞?老子让你挖坟!”
骂骂咧咧,三条黑影退进了窄路。
人影子彻底没了,杂役们才敢狠狠喘气儿。
秦远抹了把冷汗,看向还“哎哟”蹲着的周玉明,眼神儿复杂——像瞅一团浆糊糊上的谜。
周玉明还在装腔,心里头却门儿清:三天?得嘞,这看场子的活儿,怕是不接也得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