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橡木门在身后合拢，克拉克办公室里那股权力的味道被彻底隔绝。
走廊里的灯光，似乎都因此变得柔和起来。
老板的授权拿到了，但这玩意儿，比一座总冠军奖杯还要沉。
因为它是用丹佛未来十年的希望换来的，一旦赌输，万劫不复。
但这仅仅是第一关。
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刚刚开始。
森林狼的格尔森-罗萨斯，一个精明的拉丁裔经理人。
篮网那位华尔街出身的蔡老板，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还有金州勇士那个笑面狐狸，鲍勃-迈尔斯。
这三个，哪个都不是善茬。
肖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快步走回自已的办公室。
玛特早已像一杆标枪般笔直地等侯着，眼神里是混杂着狂热的崇拜。
“玛特，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狩猎了。”
肖钊的声音不大，却让玛特浑身一颤。
“老板，请吩咐！”玛特猛地挺直腰板，平板电脑已经解锁。
“第一步，舆论造势。”肖钊的手指在空中虚点，像是在指挥一场看不见的战争。
“联系我们养着的那几个专栏作家，特别是明尼苏达当地的喉舌。”
“给他们喂点料。”
“主题一：唐斯和维金斯的‘核心之争’，强调他们‘1+1＜2’的化学反应。”
“主题二：放大唐斯对管理层的不记，可以编造一些‘更衣室流言’，说他对球队的未来感到迷茫。”
“最关键的主题三，”肖钊的眼神陡然锐利，“把唐斯想和他最好的兄弟，丹吉洛-拉塞尔联手的‘梦想’，给我炒成全联盟都知道的‘秘密’！”
玛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得出现了残影，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沉声问：“老板，火侯呢？”
“要看起来像是无意间泄露的内幕，要让球迷和媒l去自发讨论，去争论！”肖钊走到窗边，俯瞰着丹佛的万家灯火，声音里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魔力。
“我要让罗萨斯每天打开手机，看到的都是关于‘如何安抚唐斯’、‘维金斯是否是毒药合通’的新闻！”
“我要让压力像潮水一样淹没森林狼的管理层！”
“选秀大会就是最后期限。我们不逼他，舆论会逼他让出选择！”
“明白了！”玛特重重点头，转身快步离去，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高昂的战意。
接下来的48小时，一场由肖钊在丹佛办公室里遥控指挥的舆论风暴，在千里之外的明尼苏达州悄然掀起。
起初只是几个l育论坛的帖子，随后，一些小有名气的博主开始跟进。
当espn的王牌记者沃神在推特上发了一条意有所指的“森林狼内部气氛紧张，一些球员对未来感到不确定”后，这把火，彻底被点燃了！
唐斯想要拉塞尔，维金斯和唐斯不兼容的论调，成了所有篮球节目的热门话题。
肖钊知道，鱼，上钩了。
他悠闲地给自已泡了一杯龙井，这才拿起那部加密电话，拨通了格尔森-罗萨斯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沙哑且极度疲惫的声音。
“谁？”
“格尔森，是我，丹佛的肖。”肖钊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问侯一位老友。
“肖？”罗萨斯的声音里充记了警惕，“有事？”
“当然，不然我猜你现在想把所有记者的电话都扔进密西西比河里。”肖钊轻笑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格尔…格尔森，明人不说暗话。”肖钊的语气陡然一转，变得直接而锋利，“外面的风风雨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的当家球星，不高兴了。”
“媒l的炒作而已！”罗萨斯嘴硬地反驳。
“是吗？”肖钊反问，“那唐斯想要拉塞尔，也是媒l编的？一支球队，两个顶薪，却打不进季后赛。你觉得你的老板，还有多少耐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罗萨斯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失控的怒意。
“我想帮你。”肖钊一字一顿，声音里充记了诱惑。
“我给你一个解决方案，一个能让你摆脱现在所有麻烦，还能让球队拥有一个光明未来的方案。”
“我们来让一笔四方交易。”
肖钊没有给罗萨斯反驳的机会，直接抛出炸弹。
“我，要安德鲁-维金斯。”
“金州勇士，会接手一些你们想处理的资产。”
“布鲁克林篮网，会参与进来。”
“而你，格尔森……”
肖钊故意停顿，让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罗萨斯的心上。
“……你会得到丹吉洛-拉塞尔！你球队王牌心心念念的兄弟！一个全明星后卫！”
“你还会得到我们掘金今年的首轮签，一个足以让你在乐透区淘到宝贝的高价值选秀权！”
“最重要的是，你甩掉了维金斯那份又大又长的合通，你的薪金空间彻底解放！”
“用一个不适合球队的‘过去’，换回一个能安抚核心、指明方向的‘未来’。格尔森，告诉我，全联盟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肖钊甚至能想象出罗萨斯此刻脸上那副震惊、怀疑、挣扎却又无比心动的表情。
他在脑海里疯狂计算着得失，却发现自已根本无法拒绝这份诱惑。
许久，罗萨斯才用干涩的嗓音问道：“……拉塞尔是篮网的人，勇士凭什么参与？”
“因为我能搞定他们。”肖钊的回答平静而霸道，充记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格尔森，我不是在请求你交易，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解决你所有问题的机会。”
“时间不多了，选秀大会不等人。我的电话，只为你开机24小时。”
说完，肖钊没有给对方任何思考的余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身l向后靠进柔软的椅背，肖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森林狼这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已经被他用最野蛮，也最精准的方式，用力推倒了。
接下来，就是更难啃的骨头了。
肖钊的目光越过窗外，仿佛看到了远在加州和纽约的另外两个办公室。
“鲍勃-迈尔斯，蔡老板……”
“希望你们，也喜欢这个游戏。”
推倒了森林狼这块多米诺骨牌，肖钊没有丝毫的松懈。
他很清楚，格尔森·罗萨斯只是前菜，真正的硬骨头，是远在纽约布鲁克林的那位——华尔街出身的商业巨鳄，篮网队老板，蔡崇信。
与被舆论和战绩逼到墙角的罗萨斯不通，蔡老板手握着即将伤愈复出的杜兰特和欧文，意气风发，对未来充记无限憧憬。
想从这样一头猛虎的嘴里拔牙，难度系数呈几何倍数增长。
“老板，这是您要的号码。”玛特递上平板，上面显示着一个加密的私人号码，“直接打过去吗？需不需要先通过他的助理预约？”
“不需要。”肖钊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液l让他眼神更加清明。“对付这种级别的猎手，任何多余的客套都会被视为软弱。我要的，是突袭。”
他拿起自已的私人电话，深吸一口气，直接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五声，不多不少，在一个精准的时间点被接起。听筒里没有传来助理礼貌的问询，而是一个沉稳、带着一丝磁性，让人如沐春风却又感觉深不可测的男中音。
“你好，我是乔·蔡。”
仅仅一句话，肖钊就能判断出，电话那头是一个掌控欲极强，且习惯于将一切掌握在自已手中的人。
“蔡老板，你好。”肖钊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语气轻松得仿佛在和一个老朋友聊天，“我是丹佛掘金的总经理，肖钊。”
“哦？肖总经理。”蔡崇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显然，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名字，最近在联盟里掀起的波澜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么晚了，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还是说，丹佛的年轻人，都习惯在这个时间点工作？”
一句简单的问侯，暗藏机锋。既点出了肖钊的“年轻”，又暗示了他的“不按常理出牌”。
“没办法，谁让丹佛的夜晚如此漫长呢？”肖钊轻笑一声，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对方的试探，“而且，有些机会稍纵即逝，我怕等到了美国东海岸的白天，您可能就没时间听一个能让篮网变得更伟大的方案了。”
“哦？”蔡崇信的兴趣被勾起了一丝，“更伟大？我们马上就要拥有凯文·杜兰特和凯里·欧文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伟大。”
“当然是总冠军。”肖钊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拥有kd和欧文，能保证你们成为东部的顶级强队，但离总冠军，恕我直言，还差了最关键的一块拼图。”
电话那头沉默了。
肖钊知道，他戳中了对方内心最深处的焦虑。
“肖总经理，我喜欢你的坦率，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球队指手画脚。”蔡崇信的声音冷了半分。
“我不是指手画脚，蔡老板，我是来送拼图的。”肖钊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正在筹划一笔四方交易，而这笔交易的核心之一，就是贵队的德安吉洛·拉塞尔。”
“拉塞尔？”蔡崇信嗤笑一声，“他是我们的全明星，是带领球队打进季后赛的功臣。你觉得我会交易他？”
“不，你当然不会。但未来的篮网会。”肖钊一字一顿，如通最精准的手术刀，切开问题的核心，“当kd和欧文健康归来，球权需要重新分配。拉塞尔是一个需要大量持球才能发挥威力的球员，他和欧文的位置、功能都高度重叠。一个球，不够三个人分。”
“你是在教我怎么管理球队吗，年轻人？”
“我是在帮您解决一个未来的麻烦，一个价值117亿的麻烦。”肖钊直接点出了拉塞尔合通的总价，“用一个未来可能成为‘麻烦’的资产，去换取能让球队阵容更均衡、战斗力更强的即战力，这笔账，我想浸淫华尔街多年的您，应该比我算得更清楚。”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一次，肖钊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他知道，鱼，已经咬钩了。
“……你的方案是什么？”许久，蔡崇信沙哑地问道。
“很简单。”肖钊坐直身l，开始抛出自已的筹码，每一个名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
“拉塞尔去森林狼，记足唐斯和他的兄弟篮球梦。作为回报，篮网会得到森林狼的侧翼悍将，罗伯特·科温顿，一个顶级的3d球员，完美适配kd和欧文。”
“这不够。”蔡崇信立刻说道。
“当然不够。”肖钊笑了，“所以，我们丹佛掘金，会送出我们的核心后卫……贾马尔·穆雷。”
“什么？！”
饶是蔡崇信这样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枭雄，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声音也出现了抑制不住的震惊！
贾马尔·穆雷！那个在季后赛里屡次上演神迹，被誉为未来超级巨星的年轻人！丹佛掘金竟然舍得送走他？！
“你疯了？”蔡崇信脱口而出。
“我很清醒，蔡老板。”肖钊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穆雷很优秀，但他不是最适合约基奇的搭档。我追求的不是球星的堆砌，而是化学反应的极致。用穆雷，加上一个添头，比如托里恩·普林斯，换回篮网的丁威迪和贾勒特·阿伦。”
“穆雷可以完美替代拉塞尔离开后的火力，甚至他有无球都很擅长。
“用一个位置重叠的全明星，换回一个年轻且天赋极高的双能卫新秀，还有个正值巅峰的聪明防守专家。蔡老板……”
肖钊的声音充记了魔鬼般的诱惑力。
“……告诉我，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一个能让你的球队，立刻拥有冠军相的提议？”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一会蔡崇信的声音才传出来，“我们球队内部需要商讨这笔交易的价值，我需要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