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什么不可能”
周宴时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你们弄错了！她不是夏言清！她怎么可能坠海？”
警察叹了口气，指了指担架上的白布：“周先生，请您节哀。我们已经做了初步确认，您可以亲自”
周宴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块白布。
布下是一个人形的轮廓，他看的心惊。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尖触碰到白布边缘时，却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他不敢掀。
他怕看到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周先生？”
在警察的催促下，周宴时闭了闭眼，抬手猛地掀开了白布。那张脸虽然苍白浮肿，却依稀能辨认出夏言清的模样。
她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紧紧闭着，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痛苦的弧度。
“啊——！”
周宴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车门上才稳住身形。
强烈的的痛苦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
他捂住胸口跪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怎么会是她？
真的是她
她明明那么怕水，又怎么会坠海？
“言清言清”周宴时跌跌撞撞地扑到担架边，伸出手想触碰她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他的指尖抖得不成样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周宴时像疯了般，一遍遍扇着巴掌。
仿佛这样，夏言清便能醒过来。
他甚至不敢想象，她在冰冷的海水里挣扎时，是多么绝望。
而他呢？
他昨晚在干什么？
“是谁到底是谁害了她？”周宴时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给我查！立刻去查！生日宴那天，海边别墅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助理被他语气里的狠戾吓了一跳，连忙应声：“是，周总，我马上去查！”
挂了电话，周宴时再次看向担架上的人，巨大的悲恸几乎要将他撕
裂。
他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掌心，肩膀剧烈颤抖着，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
他真的失去她了。
在他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时，永远地失去了她。
助理的消息来得很快，带着一份视频。
周宴时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抖得几乎打不开手机。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视频。
画面里赫然呈现的是别墅内的场景。
夏言清被男人搂在怀里，嘴里说着污秽不堪的话。
她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可还是抵不住男人狞笑着摸她的脸，
“别碰我滚开”夏言清的声音带着哭腔。
视频里，男人的动作越来越过分。
他撕碎她的衣服，就要将夏言清按在身下。
夏言清挣扎着，逐渐被逼到了窗户边。
她的身后就是漆黑一片的大海。
看着男人逼近的嘴脸，只犹豫了一瞬，她纵身跳了下去。
“不要——”
周宴时猛地将手机砸了出去，屏幕烂的粉碎。
他踉跄着扑到担架边，将夏言清抱进怀里。
她的身体冰冷，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
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软软地叫他“阿宴”了。
“言清对不起对不起”周宴时一遍遍地吻着她冰冷的额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她苍白的脸上。
“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你回来好不好？求你了”
他抱着她，哭了很久。
直到嗓子沙哑，眼泪流干，怀里的人却依旧毫无声息。
理智告诉他，夏言清真的走了。
但心却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空得发疼。
他怎么也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但他必须为夏言清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