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家老爷子在地府掀了桌 > 第8章 地府隐藏规则,被我们发现了

轮回井的光芒漫过脚背时,肖军突然听见锁链崩断的脆响。回头望去,锁魂道上那些扭曲的人脸正化作点点荧光,顺着甬道往阎罗殿的方向飘——方才被金光驱散的黑气里,竟藏着无数半透明的牌位,牌位背面都刻着个模糊的“冤”字。
“这是……”肖安挥刀斩断缠上来的最后一缕黑气,指挥刀的寒光映出诡异的景象:那些曾被铁链锁住的厉鬼,此刻正对着他们躬身作揖,“不是说锁魂道关的都是不服管教的恶鬼?”
曾国藩的龙头拐杖在地上划出火星,杖首珍珠突然投射出幅流动的阴曹地图,密密麻麻的光点在图上游走,像极了阳间城市的交通脉络。“错了。”老夫子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地府从不是按善恶分道,是按‘用处’。”
孔圣人翻开生死簿,肖军看见自已名字旁多了行淡金色的批注:“阳寿未尽者,踏锁魂道而不伤,可窥轮回真相。”他指尖刚触到纸页,整本书突然化作无数飞萤,在半空中拼出八个古篆:“以魂养道,以怨镇界。”
“什么意思?”肖军握紧掌心的阴兵符,那温热的触感突然变得冰凉,像摸到了块万年寒冰。
肖长风突然指向轮回井边缘的石壁,那里刻着行极小的字,要不是他左额的弹痕在光线下泛着磷火,根本看不清:“阴曹地府,本是阴阳两界的缓冲带。可这字……”他眯起眼辨认,“写的是‘三界平衡,需以十万枉死魂为祭’。”
“祭祀谁?”肖安的指挥刀突然剧烈震颤,刀身映出的轮回井水面上,浮出张巨大的人脸——既不是阎罗王,也不是方才被斩杀的秦广王,而是张没有五官的空白面孔,轮廓却与生死簿封皮上的暗纹重合。
“是‘界碑’。”孔圣人的声音发沉,飞萤组成的古篆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碎的画面:有清末的战火,有民国的硝烟,每次阳间大乱,地府的锁魂道就会多出成倍的铁链,“地府根本没有固定的规则,所谓的轮回、奖惩,都是界碑为了维持自身存在设下的骗局。”
肖军突然想起太爷爷说的石头——那个十五岁的通信兵,此刻正站在飞萤组成的画面里,手里的电报上写着“南京城破前夜,地府锁魂道新增三万铁链”。而另一段画面里,长津湖的冰雕战士们化作的光点,正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往界碑的方向飘去。
“他们在用阳间的忠魂喂养这东西!”肖安的声音带着怒火,指挥刀劈向石壁,火星四溅中,那行“以十万枉死魂为祭”的刻字突然渗出黑血,“难怪秦广王要抓爹,忠魂的怨气最纯,最能让界碑壮大!”
轮回井突然掀起巨浪,水面上浮现出更多牌位,每个牌位正面都写着名字,背面却刻着不通的数字——肖长风的牌位背面是“764”,肖安的是“218”,而肖军自已的牌位上,数字还在不断跳动,从“0”慢慢涨到“37”。
“这是‘魂值’。”曾国藩的拐杖抵住巨浪,杖首珍珠的光芒里,浮现出地府真正的规则:“阳间每死一人,地府便根据其生前功绩定魂值,魂值越高,越能滋养界碑。所谓的轮回,不过是把魂值耗尽的残魂重新送回阳间,再收割一次。”
肖军突然明白太奶奶为何能魂归城砖——她的牌位背面刻着“999”,那是足以撼动界碑的魂值,却被她用烈妇忠魂凝成镇符,硬生生挣脱了地府的收割规则。而阴兵符的真正力量,或许就是打破这规则的钥匙。
界碑的空白面孔突然转向他们,轮回井的巨浪里伸出无数锁链,这次链锁上缠着的不是黑气,是密密麻麻的魂值数字。肖长风举起半截步枪,枪托砸向最近的一条锁链,链锁崩断的瞬间,他牌位上的“764”突然少了个“4”,化作道金光融入他l内。
“原来如此。”老将军笑了,左额的弹痕在金光中愈发清晰,“魂值能被忠魂自已掌控!当年守南京时,弟兄们说过‘死了也要拖着鬼子垫背’,原来不是玩笑!”
肖安的指挥刀上突然浮现出“218”的数字,他挥刀斩断锁链,每个数字的消散都让刀光更盛:“长津湖的冰窟窿里,我跟战友们约定过‘就算冻成冰雕,也得朝着祖国的方向’,这股劲儿,就是咱们肖家的魂值!”
肖军掌心的阴兵符突然发烫,那些飞萤组成的画面里,南京城的士兵、长津湖的战友、石头和太奶奶的身影都在往他这边靠。他牌位上的数字“37”突然炸开,化作37道金光,分别融入37个无名牌位——那是他从小到大,在烈士陵园里敬过礼的每座墓碑。
“界碑靠收割魂值壮大,那我们就用魂值反过来砸烂它!”肖军举起阴兵符,百万英魂的虚影再次浮现,这次他们手里的步枪都刻着魂值数字,“太爷爷说枪是用来护人的,这地府的规则,也该由护人的人来定!”
界碑发出无声的咆哮,轮回井的巨浪化作巨手拍来。肖长风、肖安、肖军祖孙三人背靠背站着,老将军的步枪、祖父的指挥刀、他手里的刺刀与阴兵符通时爆发出金光,三道光芒交织成“人”字形,将巨手挡在半空。
飞萤组成的规则在金光中瓦解,石壁上的刻字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更古老的纹路——那是没有数字、没有锁链的图案,只有无数魂魄自由来往于阴阳两界,像极了奶奶说的“肖家的根,扎在阳间的泥土里,也扎在阴间的骨头里”。
“原来最开始的地府,根本没有这些破规矩。”肖长风望着那些古老纹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次咳出的不是血沫,是点点金光,“是后来的人,把人心的算计搬进了阴间。”
孔圣人的生死簿重新凝聚,这次纸页上不再有批注,只有无数名字在自由流动。曾国藩的龙头拐杖落地,化作座石桥,连接着轮回井与那些古老纹路:“界碑的力量来自规则,规则破了,它自然会消散。”
界碑的空白面孔开始龟裂,轮回井的巨浪慢慢退去,露出清澈的水面,水面上不再有牌位,只有自由飘荡的光点。肖军知道,他们发现的不仅是地府的隐藏规则,更是打破规则的勇气——就像太奶奶扑向城砖,像太爷爷死守玺片,像爷爷在长津湖紧握冻裂的水壶。
“回家的路,该明明白了。”肖安的指挥刀上,最后一个“8”字消散,刀身变得通l透亮,“阳间的账,阴间的债,都得按咱们的规矩算。”
肖长风第一个踏上石桥,灰布军装在风中猎猎作响,背影比南京城墙还直。肖军跟在后面,掌心的阴兵符变得温润,像太奶奶的手牵着他。他回头望了眼正在消散的界碑,突然想起奶奶说的另一句话:“天地之间,最硬的是骨头,最软的是人心,但能撑住乾坤的,是敢把骨头当柴烧、把人心当灯照的人。”
石桥的尽头,已经能看见阳间的灯火。肖军握紧太爷爷的刺刀,觉得这次回家的路,比来时更踏实——因为他们不仅带着阴兵符,更带着无数英魂用性命换来的真相,和重新定义规则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