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家老爷子在地府掀了桌 > 第7章 老爷子的往昔,惊人秘密

刺刀的余温还在掌心灼烧,肖军望着太爷爷挺直的脊梁,突然发现那半截步枪刺刀的木柄上,刻着个模糊的五角星——不是后来解放军的八一军徽,是抗战时期八路军的标志。
“太爷爷,您这枪……”
肖长风低头摩挲着枪身,左额的弹痕在功勋章的光线下微微发颤:“1943年从鬼子手里缴的,原主是个叫‘石头’的通信兵,才十五岁,胸口被打穿个洞,手里还攥着没发出去的电报。”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落在灰布军装前襟,像极了南京城墙上绽开的血花。
“石头的电报里,藏着个大秘密。”曾国藩的龙头拐杖突然发出嗡鸣,杖首珍珠映出的光影里,浮现出群穿着灰色军装的士兵,正往城墙砖缝里塞着什么,“当年肖老将军守南京时,不仅是在守城,更是在护一样东西。”
孔圣人翻开生死簿,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段批注,墨迹鲜红如血:“民国二十六年,肖长风部于南京聚宝门墙砖内,秘藏‘镇国玺’残片,以防落入日寇之手。”
“镇国玺?”肖军愣住了。他在历史课本里见过,传说是秦始皇用和氏璧雕琢的玉玺,后来在战乱中碎成三块,其中一块据说在明末被李自成带入地宫,从此失踪。
肖安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城墙……砖缝……龙纹……”他猛地看向肖长风的军靴,那磨穿的鞋底沾着的血泥里,竟混着点青灰色的砖末,“爹,您刚才在悔过室里,是不是在挖墙?”
肖长风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那判官说,只要我交出玺片的位置,就放我去轮回。”他往地上啐了口,“狗娘养的,当年老子把玺片藏在第三块刻着龙纹的城砖里,用刺刀在砖角凿了个十字——就是死,也不能让祖宗的东西落到杂碎手里!”
甬道里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锁链碰撞的脆响中,个穿黑色官袍的身影缓缓走来,高帽上“公正廉明”四个字被血污糊住,露出底下“秦广王”的烫金印记。
“肖将军倒是硬气。”秦广王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手里的铁笔泛着冷光,“可惜啊,你藏的不是镇国玺残片。”
肖长风猛地攥紧刺刀:“你放屁!当年戴先生亲自把东西交给我,说这是……”
“说这是能唤醒地下英魂的‘聚魂符’,对吗?”秦广王突然笑了,官袍下摆扫过地面,露出藏在里面的白莲教符咒,“戴笠也被蒙在鼓里。那东西根本不是玉玺残片,是汉末黄巾军的‘阴兵符’,能召百万枉死鬼,更能……”他突然凑近肖军,指甲缝里的黑泥滴在地上,“……能让养兽人操控整个地府的魂魄。”
肖军突然想起奶奶的嫁衣盘扣——那泛着金光的丝线里,缠着半张发黄的符纸,奶奶说那是“护身符”,是太奶奶从南京逃难时带出来的。
“太奶奶当年是不是跟着您一起守过城?”肖军的声音发颤。他记得族谱里写着,太奶奶是1937年冬天在南京失踪的,只留下件被血浸透的棉袄。
肖长风的肩膀突然垮了,挺直的脊梁弯得像张弓:“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那天我让通讯员送她出城,走到聚宝门时……”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城砖塌了,她把这半截刺刀塞进我手里,自已扑在砖堆上……”
孔圣人翻开生死簿,肖军看见太奶奶的名字旁写着:“救夫殉节,魂归城砖,怨气凝而不散,化镇符护玺。”而那“玺片”的真正注解是:“阴兵符碎块,附烈妇忠魂,养兽人需以肖家血脉为引,方可解其封印。”
“所以你们抓我太爷爷,不只是为了炼魂,是为了找太奶奶的魂魄?”肖军握紧刺刀,盘扣的金光突然顺着手臂往上爬,“你们想让阴兵符现世?”
“聪明。”秦广王的铁笔突然指向肖长风,“只要用他的血祭城砖里的魂魄,阴兵符就能复原。到时侯,别说地府,连阳间的生死轮回,都得听我们的!”
甬道尽头突然传来龙吟般的咆哮,九头噬魂兽撞破石壁冲了进来,最中间那头的嘴里,叼着块青灰色的城砖,砖角的十字刻痕在绿火中格外刺眼。
肖长风突然挺直脊梁,半截步枪举得比城墙还高:“老子当年没护住她,今天就是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们动她一根头发!”他的声音震得城砖上的尘土簌簌往下掉,砖缝里突然渗出鲜红的血珠,像极了太奶奶当年流的血。
肖军看见城砖上浮现出个模糊的身影——穿蓝布旗袍的女子正往砖缝里塞东西,肚子微微隆起,发间别着朵干枯的白梅。那是太奶奶,是他只在照片里见过的亲人。
“奶奶!”肖军突然大喊,盘扣的金光猛地炸开,将九头噬魂兽的绿火冲得七零八落。他终于明白奶奶说的“根”是什么——是肖家男人的骨头,也是肖家女人的血,是南京城墙下那永不冷却的魂魄。
秦广王的铁笔突然刺向肖长风的后心,肖安挥刀格挡,指挥刀与铁笔碰撞的瞬间,肖军看见太爷爷的刺刀上,映出张熟悉的脸——是石头,那个十五岁的通信兵,正举着没发出去的电报,对着他笑。
“电报里写的是什么?”肖军突然问。
肖长风的声音穿过七十多年的岁月,清晰得像在耳边:“石头说,他看见太奶奶从砖堆里爬出来了,说她怀里的孩子还活着,被个挑货郎救走了……”
生死簿突然无风自动,肖军看见太奶奶的名字旁多了行字:“子肖承宗,隐于民间,传三代,至肖军。”而他自已的名字下,赫然写着:“阴兵符封印最后一脉,亦是唯一解印人。”
九头噬魂兽的咆哮震得地府都在摇晃,秦广王的铁笔已经刺穿肖安的胳膊,肖长风扑过去咬住秦广王的喉咙,半截步枪狠狠捅进对方的腰眼。
肖军站在中间,左手握着太爷爷的刺刀,右手摸着奶奶的盘扣,突然明白这场仗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闹地府——是为了回家,是为了让南京城砖里的魂魄,认出七十多年后的亲人。
城砖突然裂开,太奶奶的身影化作道红光,钻进肖军的胸口。他听见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呐喊,有南京城的士兵,有长津湖的冰雕,有石头的笑声,有太奶奶的叮嘱。
“阴兵符要是邪物,就让肖家的忠魂把它变成正道!”肖军突然举起刺刀,城砖里的阴兵符碎块飞出,落在他掌心,与盘扣的金光融在一起。
九头噬魂兽突然发出恐惧的嘶鸣,秦广王的官袍被金光烧成灰烬,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真面目。
“原来养兽人就是你!”肖安忍着剧痛挥刀,“清末的邪道余孽,藏在地府当阎王?”
秦广王(养兽人)的身l突然膨胀,青面獠牙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就算你们知道了又怎样?阴兵符已经认主,肖家血脉就是我的傀儡!”
他的话音刚落,肖军掌中的阴兵符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金光里浮现出百万英魂的虚影,个个穿着军装,举着步枪,正往养兽人的方向冲锋。
“错了。”肖军的声音平静却有力,“阴兵符认的不是血脉,是魂魄。是肖家代代相传的忠义魂。”
金光中,太爷爷的灰布军装与祖父的重型军装交叠,太奶奶的白梅与奶奶的盘扣相碰,石头的电报化作纸飞机,载着南京城的阳光,落在肖军的肩头。
养兽人的惨叫被冲锋的呐喊淹没,九头噬魂兽在金光中化为黑烟。肖军知道,这不是结束——阴兵符的秘密揭开了,而地府里,还有更多被蒙蔽的魂魄等着被唤醒。
他握紧刺刀,看向并肩而立的爷爷和太爷爷,突然想起祠堂匾额上的字:“忠义传家”。原来传的从来不是规矩,是无论在阳间还是阴间,都敢挺直脊梁说“不”的勇气。
轮回井的方向传来水流声,孔圣人合上生死簿:“阴兵符归位,轮回通道要开了。但你们要想清楚……”他看向肖军,“带着阴兵符出去,阳间的麻烦,恐怕比地府还大。”
肖安拍了拍肖军的后背,指挥刀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肖家的人,从来不怕麻烦。”
肖长风将半截步枪塞进肖军手里,与刺刀并排握着:“记住,枪是用来护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阴兵符也一样。”
肖军点头,掌心的阴兵符突然变得温热,像太奶奶的手在抚摸他的额头。他知道,接下来要走的路,比地府的锁魂道更难,但他不再害怕——因为那些看不见的英魂,从来都和他站在一起。
轮回井的光芒越来越亮,肖军回头望了眼悔过室的方向,仿佛看见太奶奶站在城砖前,对着他笑着挥手。
“走了。”肖安抓住他的胳膊,“回家。”
三道身影迎着光芒走去,肖军觉得掌心的两柄武器突然变得很轻,轻得像能托起整个南京城的太阳。而那藏在血脉里的秘密,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