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家老爷子在地府掀了桌 > 第9章 和地府恶鬼,来一场恶战

石桥刚过三分之一,肖军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回头时,界碑消散的烟尘里竟钻出无数黑影,个个顶着被魂值数字烧出的窟窿,最前面那具黑影的脖颈处还留着半截铁笔——是被肖长风捅死的秦广王,此刻正化作更狰狞的厉鬼,官袍碎片在阴风里猎猎作响。
“魂值没散尽的恶鬼,会变成界碑的最后爪牙。”孔圣人将生死簿抛向半空,纸页化作漫天符文,在石桥两侧凝成光墙,“它们怕忠魂的阳气,更怕……”
话音未落,秦广王的残魂突然发出尖啸,无数黑影撞向光墙,符文炸裂的瞬间,肖军看见那些黑影的真身——是历代被篡改生死簿的冤魂,此刻被界碑的余孽操控着,眼眶里燃着幽蓝的鬼火。
“别伤着他们!”肖长风突然举起步枪,枪托砸向最近的黑影,却在触及对方的瞬间停住——那黑影胸前还别着枚锈迹斑斑的八路军徽章,与他刺刀木柄上的五角星一模一样,“是石头那批没发出去电报的弟兄!”
肖安的指挥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光突然变得柔和,贴着黑影的脖颈划过,竟从鬼火里挑出枚褪色的立功奖章:“是长津湖的通信兵小王,当年为了送份战报,冻死在电线杆下。”
“它们被怨气缠着,认不出自已人了。”肖军握紧阴兵符,掌心的温热突然顺着手臂蔓延,胸前的盘扣金光暴涨,“太奶奶说过,人活一口气,鬼争一缕魂,这口气要是忠气,就能破怨气!”
他突然扯开棉袄,露出奶奶缝的盘扣,金光如潮水般漫过石桥。那些黑影在金光中剧烈颤抖,幽蓝鬼火里渐渐浮现出清晰的面容——石头举着电报朝他们咧嘴笑,小王抱着冻硬的战报敬礼,无数模糊的面孔在金光中变得鲜活,像极了老家祠堂里泛黄的老照片。
“肖将军!”石头的黑影突然跪倒在地,电报化作灰烬从指缝漏下,“界碑余孽说只要我们撕碎你们,就能入轮回……我们对不起弟兄们!”
“起来!”肖长风的步枪重重顿在石桥上,“肖家的兵,跪天跪地跪祖宗,不跪恶鬼!你们不是被操控,是忘了自已为啥死的——是为了让后面的人能堂堂正正站着!”
秦广王的残魂突然发出震耳的咆哮,界碑的碎片在它掌心凝成柄黑矛,狠狠刺向石头的黑影:“不肯为恶,就魂飞魄散!”
“狗东西!”肖安的指挥刀迎着黑矛劈去,两刃相交的瞬间,刀身突然浮现出长津湖的冰面,冻成冰雕的战士们正用刺刀在冰上刻字,字字都是“中国”,“当年在长津湖,老子就斩过比你狠的美国鬼子!”
黑矛崩裂的碎片里,钻出更多界碑余孽,这次不再是被操控的冤魂,而是纯粹的恶鬼——青面獠牙,指甲如刀,正是最初追杀肖军的噬魂兽模样,只是l型更大,背上还长着蝙蝠般的肉翼。
“来得好!”肖长风突然将步枪塞给肖军,从腰间解下枚手榴弹——那是枚早就锈透的边区造,拉环上还缠着半截麻绳,“当年守南京城,老子用这玩意儿炸翻过三个鬼子碉堡!”
他咬开拉环,竟将手榴弹往自已脚边一扔。火光炸开的瞬间,肖军看见无数金色的光点从老将军l内涌出,每个光点里都裹着段记忆:有和太奶奶在城墙上看星星的夜晚,有给石头擦步枪的清晨,有弟兄们临死前喊的“中国不会亡”。
“这是……魂值燃烧!”曾国藩的龙头拐杖突然插入石桥,杖首珍珠投射出的地图上,无数光点正往石桥汇聚,“忠魂的魂值能自毁成火,烧尽一切邪祟!”
肖安突然大笑起来,指挥刀在掌心转得更快,刀光里浮现出长津湖的雪,落在他的重型军装上,瞬间化作滚烫的血:“爹,当年您教我扔手榴弹要拉弦后数三秒,今天儿子给您数着——一!二!三!”
他突然扑向群噬魂兽,指挥刀化作道银龙,竟从恶鬼的肉翼间穿过,没伤着半分,却在它们背上烙下排血字:“军人魂”。那些噬魂兽发出痛苦的嘶鸣,肉翼在血字的灼烧下化作青烟。
“小军,接住!”肖长风突然将刺刀抛过来,自已则抱着秦广王的残魂滚下石桥,“老子当年没跟南京城的弟兄们一起守到最后,今天就用这把老骨头,给你们搭座桥!”
“太爷爷!”肖军伸手去抓,却只抓住片飘落的灰布军装碎片。石桥下,肖长风的身影正化作道金光,将界碑最后凝聚的黑雾烧出个窟窿,“记住!枪是护人的,不是杀人的——护不住自已人,算什么军人!”
肖安突然抓住肖军的胳膊,指挥刀指向石桥尽头:“走!爹这是给咱们开路!”
肖军望着石桥下渐渐消散的金光,突然将阴兵符按在石头的黑影上。百万英魂的虚影再次浮现,这次不再是冲锋的姿态,而是手挽手组成道人墙,将所有被解救的冤魂护在身后。
“石头哥,带弟兄们往光里走!”他举起刺刀,刀身映出肖长风最后挺直的脊梁,“太爷爷说的对,咱们是护人的,今天就护着这些弟兄回家!”
石头的黑影突然站直,转身对着身后的冤魂们喊道:“肖家爷们在前头杀恶鬼,咱们在后头护着英魂!让地府看看,中国的兵,活着是龙,死了也是龙!”
无数黑影齐声呐喊,声音震得石桥都在摇晃。肖军和肖安并肩往前冲,刺刀与指挥刀的光芒交织成网,将扑来的噬魂兽个个刺穿。那些恶鬼在金光中惨叫着化为黑烟,而每道黑烟消散,石桥上就多颗明亮的光点,顺着阳间的方向飘去。
秦广王的残魂突然从黑雾里钻出,黑矛直指肖军的后心。肖军却不回头,反手将刺刀往后一送,正刺入对方当年被肖长风捅穿的腰眼:“太爷爷说过,对付恶鬼,就得用他们最怕的东西——记吃不记打的记性!”
黑矛“当啷”落地,秦广王的残魂在金光中寸寸瓦解,最后只留下串血字在半空:“界碑虽灭,阴曹自有后手……”
“不管什么后手,老子接着!”肖安一脚将血字踩碎,指挥刀指向阳间的灯火,“当年在长津湖,零下四十度都冻不死的骨头,还怕你们这点阴曹伎俩?”
石桥尽头的光芒越来越盛,肖军回头望了眼,石头正带着弟兄们的黑影往光点里走,每个身影消失前都在敬礼。他突然想起奶奶说的,祠堂匾额上的“忠义传家”四个字,其实是太奶奶用绣活补的,针脚里都藏着“平安”二字。
“走了,回家。”肖安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挺得笔直。
肖军点头,握紧手里的刺刀和阴兵符,觉得掌心的武器突然变得沉甸甸的——不是重量,是无数英魂托着的信任。他知道这场恶战还没结束,但只要肖家的骨头还硬着,只要胸前的盘扣还亮着,就没有跨不过的石桥,没有斩不尽的恶鬼。
阳间的灯火已经触手可及,肖军仿佛看见奶奶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件刚缝好的小棉袄,正对着他们笑。而石桥上那些来不及消散的金光,正顺着他们的脚印,在通往阳间的路上,铺成了条星星点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