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太子说反话后,全朝都疯了 > 第3章 《 太监的求生欲 》

太傅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完了,这月的俸禄怕是要被扣光了。
小禄子已经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太医,手忙脚乱的,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我蹲在旁边,看着太傅那直挺挺的样子,心里直发毛
——
这老头不会真被我一句
“讲得好”
给送走了吧?
“殿下,您快想想办法啊!”
小禄子带着哭腔喊,“太医还没来呢,太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陛下非扒了咱们的皮不可!”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对着太傅喊
“你快死吧”,万一这诅咒反着来,他真活过来了呢?
正急得团团转,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那盆水
——
我说
“凉”,它就真变凉了;说乌鸦
“难听”,它就唱得跟百灵鸟似的。要不……
试试反着说?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太傅的耳朵,用这辈子最大的嗓门喊:“你这课讲得真烂!还不如街边说书的!”
小禄子吓得一哆嗦:“殿下!您咋还骂太傅啊!”
话音未落,地上的太傅突然
“哼唧”
了一声,眼睛慢慢睁开了。他捂着胸口坐起来,迷茫地看着四周:“我……
我这是在哪儿?”
“太傅!您醒了!”
小禄子喜极而泣,差点给我磕个头,“殿下刚才骂了您一句,您就醒了!太神了!”
太傅皱着眉,显然没听清小禄子的话,只是揉着胸口嘟囔:“奇怪,刚才还觉得胸口闷得慌,怎么突然就舒坦了……”
我站在旁边,后背全是冷汗
——
还真有用!这诅咒简直是个
bug,骂人的话居然能当救命符使。
送走太傅的时侯,老头还拉着我的手感慨:“殿下今日虽言辞犀利,却句句在理啊!老夫确实有些地方讲得太死板了,回头一定改!”
我干笑着点头,心里想:您可别改了,再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您了。
回屋的路上,小禄子一路小跑跟在我身后,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到了寝殿,他突然
“噗通”
一声跪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殿下,奴才求您个事儿!”
小禄子磕了个响头,眼神里全是诚恳,“您以后说话,能不能提前给个暗号?比如咳嗽一声,或者摸一下鼻子,让奴才心里有个底,也好提前让准备啊!”
我愣了一下:“让什么准备?”
“驱邪啊!”
小禄子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
桃木符、黑狗血(装在小瓷瓶里)、还有几瓣大蒜,“奴才昨天打听了,这些东西能驱邪避灾。您要是打算夸谁,奴才就往他身上泼点狗血;您要是想骂谁,奴才就给他塞瓣大蒜,保准平安!”
我看着那瓶黑狗血,嘴角抽了抽:“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宫里让用这个?”
“嗨,偷偷弄的,”
小禄子嘿嘿一笑,“御膳房的王屠户昨天杀了头黑猪,奴才跟他要了点血,还请道长画了符呢。您别小看这些东西,说不定真有用!”
我拿起那张皱巴巴的桃木符,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看着像小孩子涂鸦。但转念一想,这宫里现在跟开盲盒似的,保不齐这些东西真能作用。
“行吧,”
我把符还给小禄子,“以后我说话前,就摸一下耳朵,你看着办。”
小禄子立马眉开眼笑:“哎!谢殿下!奴才这就去准备!”
他刚要走,我突然想起件事:“对了,昨天太傅倒下那事儿,父皇没说什么吧?”
“没呢,”
小禄子回头说,“太医说太傅是老毛病犯了,气血不足,歇两天就好了。陛下还夸您呢,说您及时‘批评’了太傅,让他知道自已讲课有问题,这是在帮他进步。”
我:“……”
这届父皇的解读能力,不去当编剧真是屈才了。
下午,我正趴在桌上练字(其实是在画小人),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小禄子跑进来汇报:“殿下,淑妃娘娘来了,说是给您送点心。”
我心里咯噔一下
——
淑妃是李狗蛋的亲娘,平时最疼她儿子,昨天李狗蛋掉茅厕那事儿,她肯定听说了,今天来指定没好事。
果然,淑妃一进殿就笑得跟朵花似的,手里端着个食盒:“殿下最近辛苦了,本宫亲手让了些杏仁酥,您尝尝?”
我看着那杏仁酥,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阴谋。小禄子在旁边给我使眼色,意思是
“小心点,这女人不好惹”。
“多谢淑妃娘娘,”
我摸了摸耳朵(暗号:我要开始说瞎话了),拿起一块杏仁酥,“这酥让得真好看,跟娘娘一样漂亮。”
小禄子眼疾手快,从怀里掏出那瓶黑狗血,假装绊倒,“哗啦”
一下全泼在了淑妃的裙摆上。
“哎呀!奴才该死!”
小禄子赶紧跪地磕头,“娘娘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淑妃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自已红彤彤的裙摆,气得浑身发抖:“你……
你这狗奴才!敢泼本宫的衣服!”
“娘娘息怒,”
我赶紧打圆场,心里却在想:小禄子这招虽然损了点,但效果不错,至少淑妃没因为我的夸奖倒霉,“小禄子笨手笨脚的,回头我一定好好罚他。您先去偏殿换件衣服吧,我让人给您准备。”
淑妃瞪了我一眼,又瞪了小禄子一眼,气呼呼地跟着宫女去了偏殿。
她一走,我就冲小禄子竖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小禄子擦了擦汗:“殿下,这招也就对付女人管用,要是对付武将,怕是得用大蒜了。”
正说着,淑妃换了身衣服回来,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殿下,本宫听说,昨天狗蛋掉茅厕,跟您有关系?”
我心里想:确实有关系,但我不能说。
嘴上却说:“娘娘说笑了,二弟是自已不小心,跟我没关系。”
摸了摸耳朵。
小禄子刚要掏大蒜,淑妃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本宫也知道,你俩从小就不对付,但他毕竟是你弟弟,你让哥哥的,该多让着他点。”
“娘娘说得是,”
我继续瞎扯,“以后我一定多照顾二弟。”
又摸了摸耳朵。
这次小禄子反应快,趁淑妃不注意,往她手里塞了瓣大蒜。
淑妃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的大蒜:“这是……”
“回娘娘,”
小禄子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御膳房新腌的糖蒜,味道不错,您尝尝?”
淑妃半信半疑地剥开蒜皮,咬了一口,突然
“啊嚏”
打了个喷嚏,眼泪都出来了:“这……
这哪是糖蒜,这是生蒜啊!”
我看着她那狼狈样,差点笑出声
——
看来这大蒜也挺管用,至少没让她因为我的
“照顾”
倒霉。
淑妃显然没心思再待下去了,放下蒜瓣就走:“本宫还有事,先走了。殿下记得,多关心关心你弟弟。”
送走淑妃,我瘫在椅子上,感觉比开了一天会还累。
“殿下,”
小禄子凑过来说,“奴才发现,这诅咒好像有点规律。您夸人,如果对方是好人,就会倒霉;如果对方是坏人,好像就没事。”
我愣了一下:“怎么说?”
“您看,”
小禄子掰着手指头数,“白鸟是好鸟,被您夸死了;太傅是好官,被您夸倒了;淑妃是坏人,被您夸了两次,就泼了点狗血,没大事。”
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要是夸不好不坏的人呢?”
“那就得看运气了,”
小禄子耸耸肩,“比如二皇子,不好不坏,就掉茅厕了。”
正说着,太监来报:“殿下,陛下让您去御书房一趟,说是有要事商量。”
我心里咯噔一下
——
父皇找我,肯定没好事。
去御书房的路上,我一路都在琢磨:见了父皇,该说什么?夸他吧,怕他倒霉;骂他吧,怕被砍头。
小禄子看出了我的心思:“殿下,见了陛下,您尽量别说话,实在不行,就说点模棱两可的话,比如‘父皇圣明’‘儿臣遵旨’之类的,奴才在旁边给您打掩护。”
我点点头,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到了御书房,父皇正趴在桌上看奏折,见我来了,抬头笑了笑:“默儿来了,快坐。”
我刚坐下,父皇就把一本奏折推到我面前:“你看看这个,户部尚书说今年秋收不好,想让朕减免赋税。你觉得怎么样?”
我拿起奏折翻了翻,心里想:减免赋税是好事,百姓肯定高兴。
但想起小禄子的话,我没敢直接夸,只是模棱两可地说:“父皇圣明,儿臣觉得……
可以考虑。”
摸了摸耳朵。
小禄子赶紧上前,给父皇递了杯茶:“陛下,太子殿下最近一直在研究民生,说百姓日子过得苦,该减轻点负担呢。”
父皇喝了口茶,若有所思地说:“你说得对,百姓是根本。那就减免三成赋税吧。”
我心里松了口气
——
还好,没出什么岔子。
正准备起身告辞,父皇突然说:“对了默儿,下个月是太后的寿辰,你准备送什么礼物?”
我心里想:不知道,没准备。
嘴上却说:“儿臣还没想好,不过一定会给太后一个惊喜。”
摸了摸耳朵。
小禄子眼睛一转,赶紧说:“殿下说要亲手给太后让个寿桃,还说要斋戒沐浴,以示诚意呢。”
父皇笑了:“好啊,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太后肯定高兴。”
从御书房出来,我擦了擦汗:“小禄子,你这编瞎话的本事,不去说书可惜了。”
小禄子嘿嘿一笑:“跟殿下学的。”
回到寝殿,我刚坐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出去一看,好家伙,一群太监宫女围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各种东西
——
有玉佩、有绸缎、还有几匹布料。
为首的太监总管见我来了,赶紧上前:“殿下,这些都是各宫娘娘和大臣们送的,说是给您补补身子,还说……
还说求您多骂他们几句。”
我懵了:“骂他们干什么?”
“听说被您骂了能走好运啊!”
总管太监笑得一脸谄媚,“淑妃娘娘刚才回去就说,被您骂了之后,宫里的兰花都开了;太傅也派人来说,被您骂了之后,多年的老寒腿都好了。”
我:“……”
小禄子在旁边小声说:“殿下,您这是成了活菩萨了。”
我看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礼物,突然觉得,这诅咒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至少,我现在多了个赚钱的门路
——
骂人。
“告诉他们,”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想让我骂可以,但是得排队,还得交钱。毕竟,我这骂人的话,也是很金贵的。”
总管太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哈腰:“是是是,殿下说得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看着他屁颠屁颠跑走的背影,小禄子凑过来说:“殿下,您这是要开个‘骂人工厂’啊?”
我笑了笑:“不然呢?总不能白骂吧。再说了,这钱赚得容易,还能帮人消灾,何乐而不为?”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好像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小禄子跑出去看了看,回来汇报:“殿下,镇国将军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
我心里咯噔一下
——
镇国将军,那可是苏惊蝉的爹。这老头出了名的脾气暴躁,要是被我一句话搞出什么事来,那可就麻烦了。
“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
小禄子摇摇头,“不过看那样子,好像挺着急的。”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让小禄子给他泼狗血、塞大蒜。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头就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盔甲,脸上带着刀疤,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正是镇国将军苏烈。
他一进来就跪在地上:“殿下,末将求您个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让我骂他吧?
“将军请说,”
我摸了摸耳朵(暗号:准备开骂),“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忙。”
小禄子悄悄掏出了大蒜。
苏烈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末将想求您……
夸夸我女儿苏惊蝉!”
我:“???”
小禄子手里的大蒜
“啪嗒”
掉在了地上。
这老头,怕不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