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太子说反话后,全朝都疯了 > 第2章 《 二弟掉坑记 》

御花园的夜宴设在荷花池边,灯笼挂了一串又一串,照得水面红彤彤的,像铺了层辣椒油。我缩在角落的石凳上,看着记桌的山珍海味,没一点胃口。
小禄子蹲在我旁边,手里捧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四个小瓷碗,碗里分别盛着燕窝、鱼翅、银耳羹,全是甜口的。这太监是个机灵人,知道我穿越过来后吃不惯太油腻的,特意让人让了清淡的。
“殿下,您多少吃点,”
小禄子压低声音,用袖子挡着嘴,“一会儿二皇子该来了,您要是没力气,怕是应付不过去。”
我舀了勺燕窝,含在嘴里没咽:“他来就来,我躲着点不行吗?”
“躲不掉啊,”
小禄子苦着脸,“陛下刚才还问呢,说您俩兄弟平时最亲,怎么今天一整天没见着。”
我差点把燕窝喷出来。亲?我跟李狗蛋那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上回他还抢了我母妃留的玉佩,转头就送给了淑妃宫里的小丫鬟。要不是穿越过来才三天,我早把他按地上揍了。
正说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李狗蛋那标志性的咋咋呼呼:“父皇!儿臣来了!”
我抬头一看,嚯,这货排场真不小。虽然刚从茅厕捞出来,但换了身新衣服,孔雀蓝的锦袍,腰上系着玉带,头发梳得油亮,就是走路有点顺拐,估计是摔的时侯抻着了。
他一进园子就四处张望,目光扫到我时,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耷拉下来,那表情,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父皇坐在主位上招手:“狗蛋,过来坐父皇这儿。”
又冲我喊,“默儿,你也过来,跟你弟弟挨着。”
我磨磨蹭蹭挪过去,刚坐下,李狗蛋就用胳膊肘怼我:“喂,早上你笑什么?是不是咒我?”
我没理他,拿起个桂花糕啃。心里却在琢磨:这货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别装聋作哑,”
李狗蛋压低声音,气呼呼的,“我告诉你,别以为父皇夸你几句,你就能上天了。那鸟撞死就是个意外,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嚼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想:你说得对,确实是意外。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二弟说得是,我哪有那本事,都是运气好。”
话音刚落,李狗蛋突然
“哎哟”
医生,捂着肚子直皱眉。
父皇赶紧问:“怎么了狗蛋?不舒服?”
“没事父皇,”
李狗蛋咬着牙,额头上冒冷汗,“可能是下午喝了不干净的水,有点闹肚子。”
我看着他那难受的样,心里咯噔一下
——
不会吧?夸他一句
“说得是”,他就闹肚子?这诅咒也太灵了点。
正想着,李狗蛋突然站起来:“父皇,儿臣去趟茅房,马上回来。”
父皇摆摆手:“快去快回,别耽误了喝酒。”
李狗蛋捂着肚子,几乎是跑着出了园子。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不对劲,跟小禄子说:“你跟过去看看,别让他再掉进去了。”
小禄子刚跑出去没两步,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啊
——!!!”
那声音,凄厉得像杀猪。
我心里一紧,跟父皇对视一眼,俩人齐刷刷站起来,往园外跑。
刚跑到月亮门,就看见一群太监宫女围着假山后面的茅厕,指指点点,笑得直不起腰。
小禄子蹲在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见我来了,指着茅厕说:“殿下……
二皇子他……
他又掉进去了!”
我扒开人群一看,好家伙,李狗蛋半个身子卡在茅厕里,只露个脑袋在外面,头发上还沾着不明物l,正张牙舞爪地喊:“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
旁边一个小太监憋着笑说:“二皇子,您怎么又掉进去了?这茅厕今天刚修的,栏杆都加高了啊。”
李狗蛋气得脸通红:“我哪知道!刚走到这儿,脚下突然一滑……”
我看着他那狼狈样,突然想起早上心里骂他
“早晚掉茅坑里”,结果他中午就掉进去了;刚才夸他一句,他就闹肚子跑茅厕,还又掉进去了。
这哪是巧合?这分明是心想事成(反向版)啊!
父皇站在旁边,脸都黑了,指着李狗蛋说:“你……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一天掉两回,传出去丢不丢人!”
李狗蛋哭丧着脸:“父皇,我不是故意的……”
父皇叹了口气,冲太监们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二皇子拉上来!送他回寝殿清洗,今晚不用过来了!”
太监们七手八脚地把李狗蛋拽上来,那味道,隔着三丈远都能闻见。我捂着鼻子往后退,差点被门槛绊倒。
回园子的路上,父皇突然拍我的肩膀:“默儿,你二弟这事儿……
你怎么看?”
我心里想:肯定是他自已笨,跟我没关系。
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二弟可能是太着急了,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父皇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你说得对,他就是太毛躁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今天掉了两回茅厕,倒是把晦气都冲走了,说不定是好事。”
我:“……”
这都能往好处想?父皇这脑回路,比我老板画的饼还离谱。
夜宴后半段,气氛有点尴尬。父皇喝了几杯酒,突然说:“默儿啊,你今天跟二弟说的那几句话,很有道理。”
我懵了:“我说啥了?”
“你说他‘说得是’,”
父皇笑眯眯的,“这说明你心胸宽广,不跟弟弟计较。不像有些孩子,一点小事就记仇。”
我:“……”
我明明就是随口一说啊!
散宴后,我跟小禄子往回走,路过御花园的假山,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小禄子突然说:“殿下,奴才发现个规律。”
“什么规律?”
“您夸谁,谁就倒霉;您骂谁,谁就好运。”
小禄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早上您夸二皇子‘说得是’,他就掉茅厕了;上次您夸那鸟是祥瑞,鸟就撞死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你也觉得是我的问题?”
“不是问题,是本事!”
小禄子激动地说,“殿下,您这是天选之子啊!跟话本里写的一样,言出法随!”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言出法随,我这是言出法‘死’吧。”
回到寝殿,我坐在书桌前,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越想越不对劲。如果小禄子说得是真的,那我以后岂不是不能随便说话了?
正琢磨着,小禄子端着盆热水进来:“殿下,洗洗脚吧,解解乏。”
我脱了鞋,把脚伸进盆里,刚想说
“水有点烫”,突然想起诅咒的事,赶紧改口:“这水真凉。”
话音刚落,盆里的水
“咕嘟咕嘟”
冒起了泡泡,转眼间就凉得像冰碴子。
我:“……”
小禄子目瞪口呆:“殿……
殿下,您这是……”
我看着盆里的冰水,突然想通了
——
与其憋着不说,不如试试反向操作。
我指着桌上的蜡烛说:“这蜡烛真暗。”
“唰”
的一下,蜡烛的火苗蹿起一尺高,把整个屋子照得跟白昼似的。
我又指着墙角的花瓶说:“这花瓶真丑。”
原本普普通通的青花瓷,突然变得流光溢彩,上面的花纹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小禄子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
“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您真是神仙下凡啊!”
我看着这些神奇的变化,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哪是神仙下凡,这分明是被诅咒了啊。
以后想让谁倒霉,就使劲夸他;想让谁好运,就往死里骂他。
这日子,没法过了。
正郁闷着,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鸟叫。我抬头一看,是只乌鸦,正站在树枝上
“呱呱”
叫。
我顺嘴骂了一句:“真难听。”
那乌鸦突然叫得特别好听,跟百灵鸟似的。
我:“……”
小禄子凑到窗边,惊喜地说:“殿下,您把乌鸦骂成百灵鸟了!太厉害了!”
我看着那只唱得正欢的乌鸦,突然觉得,这大胤朝,怕是要被我搞疯了。
第二天一早,宫里就传遍了
“二皇子一天掉两回茅厕”
的笑话。有人说他是得罪了厕神,有人说他是命中犯水,还有人说,这是太子殿下的
“祥瑞之力”
转移到他身上了。
我坐在镜子前,听着小禄子汇报这些传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了殿下,”
小禄子突然说,“太傅今天要来给您上课,您可得小心点,别随便夸他。”
我点点头:“知道了,我尽量不说话。”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太傅拄着拐杖进来了。
这老头是个老古板,最喜欢摇头晃脑地讲《论语》,上次我听着听着睡着了,被他告到父皇那里,罚抄了一百遍《三字经》。
“太子殿下,”
太傅鞠了一躬,掏出课本,“今日我们讲‘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我坐在椅子上,假装认真听讲,心里却在想:这老头今天气色不错,别被我一句话搞垮了。
太傅讲得唾沫横飞,突然停下来问:“殿下觉得,这句话有何深意?”
我心里想:不知道,没听懂。
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太傅讲得真好,深入浅出,儿臣受益匪浅。”
话音刚落,太傅突然捂着胸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
小禄子吓得魂都没了,扑过去喊:“太傅!太傅您醒醒啊!”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太傅,脑子里一片空白。
完了,又来一个。
这诅咒,到底什么时侯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