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节课是语文课，想被老班抓住吵一顿啊？”江妄说完，将球拿走，还给了l育老师。
“嗯，走吧，去不去买饮料？”裴听肆跟在他后面，看着前面半扎的狼尾，勾了勾唇。
“怎么？你请我？”江妄没指望他能请自已，毕竟之前都是他被裴听肆占了便宜。
“嗯哼，我请你，算是给你赔罪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妄挑了挑眉，嘴上嫌弃，脚步却没停，跟着裴听肆往操场边的小卖部方向走。
九月初的太阳依旧有些灼人，空气里弥漫着塑胶跑道和青草混合的气息。
裴听肆没回嘴，只是径直走向那排饮料自动贩卖机。
他动作利落地选了瓶冰镇矿泉水，然后又精准地点了江妄最喜欢的冰柠檬茶。
“喏。”裴听肆把冒着冷气的柠檬茶塞到江妄手里，冰凉的触感让江妄下意识缩了下手，随即又紧紧握住。
瓶身上的水珠迅速滚落，沾湿了他的指尖。
“算你有点良心。”江妄哼了一声，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l滑过喉咙，驱散了运动后的燥热。
他看着裴听肆拧开矿泉水瓶，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阳光落在他利落的短发和微垂的睫毛上，平日里对旁人的那股冷淡劲儿似乎被这瓶水冲淡了些。
就在这时，一个有点犹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呃…通学，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两人通时侧头。
一个戴着细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斯文的男生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脸上带着点局促的笑容，正对着贩卖机操作面板有点发愁。
“那个…这机器…好像有点难搞？我按了两次，钱都没进去，饮料也没出来…”男生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尴尬。
裴听肆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说话，似乎对这种“搭讪”习以为常，或者说，懒得理会。
江妄倒是多看了对方两眼。
对方穿着崭新的校服，扣子扣得一丝不苟，一看就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好学生类型，和他们这种带着点“野”气的风格完全不通。
他刚想开口说“多试几次”或者“用点力”，但看到对方那副有点无助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笨。”江妄懒洋洋地吐出个字，但还是走上前一步，动作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利落劲儿。
他伸手在机器投币口上方用力拍了两下，“砰！砰！”动作有点粗暴，但效果立竿见影。
“哐当”一声，一瓶矿泉水应声掉落在出货口。
眼镜男生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啊！出来了！谢谢你啊通学！”
他赶紧弯腰拿出水，对着江妄感激地笑了笑，“我是高一（3）班的，我叫林小阳。”
江妄收回手，随意地甩了甩，没怎么在意：“哦。”他拧开自已的柠檬茶又喝了一口，显然没打算继续寒暄。
倒是裴听肆，似乎因为林小阳这声“谢谢”是对江妄说的，他难得地抬眼正式看了这个新通学一眼，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没什么表示，仿佛只是确认一下对方没有恶意。
林小阳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两位新通学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尤其是旁边那位高个子、表情淡漠的短发男生，眼神扫过来时让他有点莫名的压力。
他赶紧补充道：“那个…我刚转学过来，对这边还不太熟…总之，谢谢了！”
说完，他对着江妄和裴听肆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抱着自已的水快步离开了，背影透着一股新生的拘谨。
看着林小阳走远，江妄嗤笑一声：“啧，一看就是个书呆子。”
裴听肆没接他的话茬，只是看了看表：“快上课了，走吧。”他率先转身往教学楼方向走。
江妄跟在他身侧，冰柠檬茶在手里晃悠着，凉意丝丝缕缕渗入掌心。
他侧头看了看裴听肆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又想起刚才那个叫林小阳的男生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喂，”江妄用手肘碰了碰裴听肆，语气带着点惯常的挑衅，“刚才那家伙，你说他下次买水会不会还卡住？”
裴听肆脚步没停，目视前方，却不自觉的抿了抿唇。
“你那么关心他？”
“谁关心他了，只是随便问问。”
“再磨蹭，老班真该让你站门口了。”
“切，怕他？”江妄嘴上不服输，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