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鬼的木盒藏在床板下，积了层薄灰。陆仁掀开床板时，手指都在发颤——这盒子之前找假牙时见过，当时只觉得普通，没想到藏着关键。
打开木盒，里面除了假牙、旧照片，还有个巴掌大的铜钥匙，柄上果然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河”字，和长河公寓的“河”如出一辙。
“这钥匙……我年轻时捡的。”老太太鬼飘在旁边，眼神有点茫然，“好像是在公寓门口的台阶下，当时觉得好看就收着了，没想到……”
“谢谢您。”陆仁握紧钥匙，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窜上来，莫名让人踏实。
凌清鸢已经撬开了西侧楼梯间的锁，铁锈簌簌往下掉。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陈腐的气息涌出来，夹杂着淡淡的檀香——是道士常用的那种。
楼梯间比想象中深，尽头果然有扇暗门，锁孔的形状正好和铜钥匙匹配。“咔哒”一声，门开了。
密室不大，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角堆着些发黄的卷宗。桌上放着盏油灯，陆仁摸出打火机点亮，火苗“噗”地窜起，照亮了桌角的一本蓝色封皮笔记本——正是前任房东的日记。
“找到了！”凌清鸢一把抓过日记，翻开！”
印章是个小小的道观图案，和陆仁以前待的道观一模一样。
真相像潮水般涌上来——师父早就知道这一切？前任房东是师父的朋友？骗他接盘，其实是师父和朋友联手安排的？
陆仁捏着日记，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那个总骂他学艺不精的老头，原来一直在护着他。
外面传来社畜鬼的喊声：“房东！黑烟散了！301的宅鬼说，他刚才好像看见黑烟里有个影子，对着公寓鞠躬来着！”
陆仁站起身，和凌清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释然。
不管这债是谁安排的，至少现在，他接住了。
走出密室时，月光正好穿过楼梯间的窗，洒在两人身上。陆仁回头看了眼暗门，突然觉得，这长河公寓，好像真的成了他的家。
手机“叮咚”响了，是贷款公司发来的短信，内容却变了：
“陆先生，您的贷款已由‘神秘人’结清。另：前任房东托我们带话，说《骗术大全》里夹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算是给你的‘工资’。”
陆仁摸出那本蓝色封皮的《骗术大全》，抖了抖，果然掉出张银行卡。
他看着银行卡，突然笑了——这冤种房东，好像当得越来越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