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念念摇头,提笔,字迹稚拙却力透纸背:“查周正妾弟,放印子钱,逼死人命,王崇长子,强占民田,草菅人命,平阳伯,贪墨河工款。”
春蓉倒吸冷气:“小姐!您怎么知道这些?”
易念念指指脑袋:“算。”
又指指窗外,“听。”素心等人的情报网,她一直在梳理整合。
“太好了!有这些把柄,看他们还怎么蹦跶!”
“不急。”易念念拦住她,“现在放,浪费。”她眼中闪过算计,“等风,再大点。”
“风?”
“流言,越大越好。”易念念毒舌点评,“飞得高,摔得惨。”
几日后,素心匆匆而来,面带忧色:“小姐,皇后娘娘似被流言所动,召了安国公夫人和靖南侯夫人入宫叙话,恐对您不利。”
易念念眼神微凝,提笔又写一行字:“太后礼佛,缺心经,素心字好,可献。”
素心一愣,随即恍然,感激道:“奴婢明白了!谢小姐指点!”
皇后最重孝道,讨太后欢心是捷径。
太后宫中。
皇后正听安国公夫人“忧心忡忡”地诉说“妖女之害”。
素心恭敬呈上亲手抄录、装帧精美的《金刚经》:“启禀太后、皇后娘娘,奴婢听闻太后潜心礼佛,斗胆献上亲手所抄经卷,愿为太后祈福。”
太后信手翻开,字迹清秀工整,赞道:“好字!有心了。”
皇后脸色稍霁:“尚宫局还有这等人才?”
素心垂首:“奴婢不敢当,只是想着念念小姐常说,心诚则灵,为太后抄经是奴婢的福分。”
巧妙点出易念念。
皇后挑眉:“哦?念念还懂这些?”
“念念小姐虽言语不便,但心思澄明,常言,真佛在心,不在口舌。”素心恭敬回答,暗讽流言蜚语。
太后点头:“是个明白孩子,哀家看那孩子,眼神清正,不像妖邪。”
皇后闻言,若有所思。
安国公夫人脸色难看。
东宫书房。
朱清宴看着暗影卫密报,指节敲击桌面:“好个勋贵联盟,好个众口铄金。”
张德海低声道:“殿下,念念小姐那边送来了这个。”
他呈上易念念写的罪证条陈。
朱清宴扫过,眼底闪过一丝锐芒:“她倒是消息灵通。”
不知是赞是讽。
“留着,火候未到。”
“那流言”
“孤自有分寸。”朱清宴起身,“备轿,去静心斋。”
静心斋内。
朱清宴看着安静画图的易念念:“外面风雨,听到了?”
易念念头也不抬:“嗯,吵。”
“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