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皇帝揉着眉心:“老七的西北私矿查实了?”
朱清宴肃立:“是,证据确凿,矿工口供、账册皆在,七弟其心可诛。”
“逆子!”皇帝震怒拍案,“削其护卫,闭门思过!涉案官员,严惩不贷!”
“是。”朱清宴垂眸。
这刀,是那小妖女递的,够狠。
消息传开,勋贵哗然。
安国公府密室。
靖南侯、平阳伯等几位重臣面色凝重。
安国公咬牙:“看到了?太子铁了心护那妖女!老七刚折了玄尘子,转眼又被削了爪牙!下一个,就是我们!”
靖南侯阴沉:“此女不除,我等寝食难安。她借太子之手,反复无常!”
平阳伯捻须:“硬碰太子不明智,需寻其弱点,徐徐图之,妖女再诡,总有惧惮。”
“惧惮?”安国公夫人冷笑插话,“她唯一的软肋,不就是那个小丫头易悠悠?可惜东宫铁桶一般,上次失手,再难近身。”
“未必。”靖南侯眼中精光一闪,“从她‘妖’名入手,太子能压一时,压不住悠悠众口。若满朝文武、宗亲命妇皆认定其祸国殃民,太子还能逆势而为?”
流言如瘟疫蔓延。
“听说了吗?西北地动,钦天监说是妖星作祟,直指东宫方向!”
“何止!安国公府老夫人突发恶疾,昏迷前直呼‘妖孽索命’!”
“靖南侯家祠堂昨夜无端起火,祖宗牌位都熏黑了!定是那易念念克的!”
“小小年纪,心肠歹毒,蛊惑储君,搅得朝野不宁!实乃祸水!”
朝堂之上,御史大夫周正出列,义正词严:“陛下!妖女易念念,入宫以来,灾祸频仍!玄尘子国师身陷囹圄,七殿下无端受责,勋贵府邸屡遭‘意外’,更有西北地动示警!此女不祥,留之必祸国殃民!恳请陛下下旨,将其驱逐出宫,或永绝后患!”数名官员附议。
皇帝眉头紧锁,看向朱清宴。
朱清宴神色冰冷:“周御史言之凿凿,可有实证?玄尘子罪证确凿,七弟咎由自取,勋贵家事与一小女童何干?地动乃天象,强附会于稚子,岂非可笑?尔等食君之禄,不思报国,专攻讦一孤女,是何居心?”
“太子殿下!”礼部尚书王崇出列,痛心疾首,“殿下受其蛊惑至深!此女容貌尽毁,嗓音如鸦,分明是妖邪反噬之相!留在殿下身边,恐损及国本啊!”
“王尚书慎言!”朱清宴目光如刀,“孤行事,自有分寸,再有无端攻讦,休怪孤不念同僚之谊!”
威压弥漫,朝堂一时噤声。
静心斋。
春蓉气得浑身发抖:“小姐!外面传得难听死了!说您是扫把星,克死爹娘,克国师克王爷克大臣!还说您毁了容是报应!他们简直该死!”
易念念用小银勺搅着药,面纱下看不清表情,只冷冷吐字:“吠犬,聒噪。”
“可他们联起手来污蔑您!连朝堂上都”
“意料之中。”易念念放下勺,“狗急,跳墙。”她蘸水在桌上写“周”、“王”。
“小姐的意思是周御史和王尚书是跳得最凶的?”
易念念点头:“马前卒。”
又写“安”、“靖”、“平”。
“安国公、靖南侯、平阳伯!是他们指使的?”
“嗯。”易念念眼神冰冷,“想用口水,淹死我。”
“那怎么办?太子殿下能顶住吗?”
易念念沉默片刻,指尖划过代表东宫的标记,嘶哑道:“靠人,不如靠己,备纸笔。”
春蓉铺好纸:“小姐要写信给八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