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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成河，我望着窗外模糊的街景，怎么也想不通陆煜要归还什么。
仁和医院——正是他任职的那家顶级私立医院。
电梯直达顶层区，走廊尽头的病房门虚掩着。
还未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尖利的女声：
“现在的小姑娘哪个不是图钱？要不是你心软，她能赖上你这么久？”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陆莹，陆煜相依为命的姐姐。
当年他们父母车祸双亡，陆莹打工把弟弟供到了医学博士。
我推门的瞬间，陆莹正靠在病床上骂骂咧咧，脖颈间那条格拉夫定制项链在灯光下闪烁——那是我送她四十岁生日的礼物，全球仅此一条。
“你还知道来？”陆莹转头看见我，立刻抓起果篮里的橙子砸过来，“我累得胃出血住院，你作为弟媳倒好，半个月不见人影！”
橙子擦着我耳边飞过，在墙上爆开一团橘色汁液。
陆煜想拦没拦住，只能盯着我看，眼神复杂。
“穿得跟明星走红毯似的，”陆莹的视线刮过我耳垂上的海瑞温斯顿钻石耳环，声音陡然拔高，“这些不都是我弟弟的血汗钱？他天天手术做到凌晨，你就知道挥霍！”
我这才恍然大悟——陆煜根本没告诉他姐姐我们离婚的事，更没提那笔被系统判罚的巨额赔偿金。
在他姐眼里，我仍是那个靠陆煜养活的菟丝花老婆。
陆莹嘴巴没停，越骂越激动。
“结婚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安下心来生个崽，成天在外面勾三搭四！”
“我辛辛苦苦把陆煜供到博士，可不是让你坐享其成的，这些年除了这条破项链，连个像样点的东西都没有孝敬过我，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陆煜闻言突然对着陆莹下跪，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姐，”他声音发抖，目光死死盯着那条项链，“把项链还给简宁吧。”
病房里霎时安静得只剩监护仪的滴答声。
陆莹满脸震惊，她缓缓低头看胸前的项链，又抬头看跪在地上的弟弟，倨傲的表情渐渐扭曲。
“你疯了？”她声音尖得刺耳，“这是她当年上赶着送我的！现在想要回去？”
她粗暴地去扯项链搭扣，因动作太猛，项链从颈间滑落。
时间仿佛被拉长，我看着项链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光，然后——
“啪！”
黑欧泊摔在大理石地砖上，瞬间裂成无数碎片，钻石如泪滴般迸溅。
病房里死寂一秒，接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刺耳的提示音。
陆煜几乎是跳起来，一把抓起手机查看。
“检测到情感伤害行为，需追加判罚！
陆煜需支付简宁（情感伤害补偿及实物补偿）：3000万元。”
陆煜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病床上。
病床上的陆莹盯着手机屏幕，嘴唇颤抖着重复：“三三千万？”
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监护仪立刻发出刺耳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