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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莹再次睁开眼睛时，病房里只剩下姐弟二人。
心电监护仪的规律声响中，陆煜跪在床边，断断续续地解释着事情原委。
陆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掀开真丝被单，一把揪住弟弟的衣领。
“你这个没脑子的！”她尖利的指甲深深掐进陆煜的白大褂，“堂堂副主任医师，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算计，下载一个什么破系统！现在好了，简家人怕是要笑掉大牙，只靠吸血我们陆家就能发达了！”
陆煜像具行尸走肉般任她摇晃，凌乱的刘海下，那双曾经在手术台上稳如磐石的手，此刻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哭丧着脸有什么用！”陆莹突然泄了气，瘫坐在病床上，“这世道真是反了！做个家务都要付钱！”
然而再多的不甘也改变不了现实。
一天后，仁和医院的财务部就送来了催款单。
陆煜翻遍所有银行卡也凑不够病房的费用，只能红着眼睛给姐姐办理出院手续，回家自理。
当这些消息传到我的耳中时，我正在简氏航运集团总部88层的总裁办公室里。
窗外，一艘游轮顺着黄浦江缓缓驶过。
仁和医院的院长林世昌正拘谨地站在我的办公桌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简总，陆医生最近的工作状态实在令人担忧。”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连续三台手术都出现了低级失误，院方不得不暂停他的主刀资格。您看是否要按照规定解除聘用合同？”
我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万宝龙钢笔，“林院长，按照人事制度该怎么执行就怎么执行。”
“是是是。”林世昌连连点头，又补充道：“那个ai系统确实厉害，我们法务查到他名下所有资产都被冻结了。他现在情绪不稳定，留他在手术室，确实风险太大。”
他犹豫了一下，又压低声音道：“其实以陆医生的资历，当初能破格聘为副主任医师多少是看在您和您父亲的面子上。”
我望向窗外，一群白鹭正掠过江面。
想起三年前，我爸只是随口提了句“这个小陆不错”，第二天仁和医院就送来了特聘书。陆煜大概至今都以为，那是靠他自己的学术成果换来的。
“按流程处理吧。”我放下钢笔，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别影响了医院的正常运营。”
林世昌恭敬地退出办公室时，我瞥见手机推送的热点新闻：《离婚平摊系统引发连锁效应，专家提醒下载需谨慎》。
内线电话适时响起，特助的声音传来：“简总，仁和医院的新一批医疗顾问的面试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整理了下西装外套。
考虑到仁和医院最近的人事变动频发，这批新引进的海归医疗专家，确实比较重要，需要我亲自坐镇。
毕竟，简氏集团作为医院的最大股东，仁和医院又为简氏的员工提供医疗服务，我总要为职工和患者的生命安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