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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鬼东西?!”陆煜的声音陡然拔高,在宽敞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把手机瞪穿,“200万?简宁你是不是疯了?”
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感受着久违的轻松,“不是我定的,是系统算的。”
陆煜一把将手机拍在茶几上,“家务?家务不就应该是老婆做的吗?哪个女人不做家务?这破系统是不是中病毒了?”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冷冰冰的电子女声响起:“这是‘精神支出’部分的核算,主要考虑夫妻间容易被忽视的付出行为,现行婚姻法未规定必须由妻子承担家务。”
“按申市家政服务最低时薪计算,五年共计50万元。”
陆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另外150万呢?啊?你们这是敲诈!”
“剩余150万元是情感伤害补偿,包括但不限于——”系统不紧不慢地解释。
“2021年3月15日,你将简宁女士精心准备的晚餐扫到地上;”
“2022年7月至9月期间,连续12次在约会前放鸽子;”
“2023年春节,要求简宁女士独自照顾你生病的长姐半个月,你却未给予任何感谢”
“闭嘴!”陆煜突然暴起,抓起手机就要往地上砸。
但在最后一刻,他的手臂僵在了半空——我想他一定是想起了换手机的费用。
果然,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把手机放回兜里。
陆煜最终拖着他那堆行李离开了。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取消了所有外卖软件上的“特价专区”收藏。
我终于不用再假装自己只吃得起麦当劳了。
熟悉的迈巴赫停在公寓楼下,司机老陈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
“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在家等您。”
车子驶过繁华的金融区,转入梧桐成荫的思南路。
当缓缓通过那扇标志性的锻铁大门时,我妈几乎是跑着从门厅出来的。
她保养得宜的手指轻抚过我的脸颊,声音哽咽,“我的宝贝,你怎么瘦成这样”
我爸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管家做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满了我爱的菜肴:清蒸东星斑、蟹粉狮子头、松露焗龙虾
接下来的日子像被精心熨烫过的丝绸般顺滑妥帖。
镜子里的身影一天天丰盈起来,眼神也重新焕发出明亮的光彩,仿佛又找回了那个神采奕奕的自己。
我以为与陆煜的纠葛已经画上句点,直到两周后的一个阴雨绵绵的上午,手机震动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简宁,能来仁和医院病房一趟吗?有东西必须当面还给你。——陆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