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舟回去了。
面对记者的围追堵截，他闭门不出。
他退了婚，并在各大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的广场屏幕上轮播：
“我，顾以舟，正式宣布解除与姜宁女士的婚约。”
“今生今世，我爱的人只有程雪芽一个。”
他瘦了许多，眼窝深陷。
而姜宁脸色惨白，歇斯底里地哭喊：
“顾以舟！你这个疯子，你会后悔的”
此后，顾、姜两家从联姻变成了结仇，商战迭起。
两家都元气大伤。
舅舅罗振华气得跟他断绝关系：
“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为了一个不值钱的女人，把好不容易拿回来的产业都断送了。”
自此，顾氏的股价也一落千丈。
而顾以舟只是为了报复报复姜宁。
也许，他的报复，能让程雪芽看到他的“醒悟”吧？
两年后。
助理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这是法务部刚送来的，关于城西那块地的纠纷，姜家那边又”
顾以舟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砸在地上：
“滚。”
“这种破事别来烦我。”
助手叹了口气，更小心地说：
“那顾总，刚收到消息，谢先生和程小姐明天会回国。”
顾以舟这才看向他：
“明天？消息准确？！”
助理点了点头：
“千真万确，落地浦东机场。”
顾以舟霍然起身，差点带倒了椅子：
“备车，不，直升机！我马上赶过去。”
次日。
程雪芽一下飞机，就看到不速之客。
唉，意料之中。
她的气色比两年前好了太多，穿着简约舒适的长裙，长发松松挽起，很宁静。
好美，好美。
顾以舟看呆了。
他强行推开保安，冲了过来。
但没有人理他，记者们都在拍谢长流和程雪芽。
当年，顾以舟一下飞机就松开程雪芽的手，与姜宁拥吻在了一起。
而现在，被仍在镜头外的人，已成了他。
他拨开人群，程雪芽就被谢长流护在了身后：
“顾先生，请自重。”
顾以舟痛苦地看下程雪芽：
“芽芽，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姜宁完了，姜家也快完了！”
“我为了你，把一切都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回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很多记者也才反应过来。
不是吧？
这个男人，竟然是曾经叱咤商场的顾以舟？
顾以舟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你说！你说出来！我跪下来求你好不好？！”
“芽芽，你别对我这么狠心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程雪芽看着他，心里却没有一点波动了。
她只有深深的悲哀。
为那个曾意气风发的少年。
也为那段被玷污的岁月。
她叹口气，安静地开口说：
“你起来吧。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顾以舟不相信：
“不，不可能。十二年的感情，你不可能一点也不顾念。”
“我了解你，你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为什么？？”
这时，助理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走到角落接通。
然后，助理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挂断电话后，他走过来说：
“顾总，刚刚老宅那边整理您的书房，在一个旧保险箱里，找到了一份协议。”
顾以舟茫然：
“什么协议？”
助理打开手机给他看了照片：
“是是程小姐当年让您签的那份自愿赠予协议。”
顾以舟想起来了。
那个他为了哄她开心、眼都不眨就签下的文件。
他当时以为，只是一份珠宝赠予书。
可现在看助理手机里的文字
【顾以舟自愿、明确且不可撤销地放弃对程雪芽女士腹中胎儿的一切权利，包括但不限于监护权、探视权、抚养权】
他喃喃地重复着：
“抚养权？”
什么意思？
当时，程雪芽怀孕了？
他语无伦次地抓住程雪芽：
“那个孩子孩子呢？在哪儿？”
“就算你不原谅我，至少，也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我绝对不跟你抢，我发誓！！但我是他爸爸啊！”
程雪闭了闭眼，却没说话。
助理开口说了出来：
“呃，根据医院的记录孩子已经没了。”
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跟过山车似的，让顾以舟一口血吐出来。
“没了？怎么会没了？？”
助理的声音小了许多，小心地说：
“多方面的原因吧”
“比如，当时程小姐孕吐很厉害，可您逼着她给姜小姐煮椰子鸡。”
“后来，她又被您逼着磕头道歉。”
“再后来，姜小姐派人毁掉了程老师的骨灰”
“还有，姜小姐的流产也是假的，她根本没怀孕，程小姐推她的那个视频也是合成的。”
“就连那场火灾，也是姜小姐派人，提前锁了程小姐的门”
顾以舟难以置信地听完。
原来
怪不得
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是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是他，一步一步，将他最爱的女人，推进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