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身旁的沈归柔虽然离他很近,但程予夺却觉得,沈归柔离他好远好远。
沈归柔率先打破车内的寂静。
“你去了贵宾更衣室之后,谢心茹也跟了过去,你们之间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底。
她很想知道她不在的时候,谢心茹和程予夺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予夺唇角挑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语气冷得像冰块:“你都不愿意坦诚地告诉我你和路拾安的事情,那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沈归柔心里堵得慌:“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生气。”
“小事?”程予夺瞳孔紧缩,声调沉闷。
“难道这在你眼里只是小事?”
沈归柔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喉咙紧得发苦,心情像泡在柠檬汁里一样酸涩。
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程予夺和谢心茹在更衣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他们做了越界的事情?
各种不好的猜测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努力克制这些不妙的想法。
她心里也清楚,程予夺不可能背叛她,但架不住谢心茹诡计多端,万一程予夺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两人就这样一路各怀心事地到了家。
一回到家,程予夺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他怕自己再和沈归柔在那样的氛围里待下去,他会克制不住阴暗的情绪,忍不住真的把沈归柔关起来。
程予夺心烦意乱,不小心打碎了桌上的茶杯。
他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出神,然后蹲了下去,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抬起手来,毫不犹豫地往胳膊上重重一划。
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但程予夺却感受到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的轻松,那些阴暗的情绪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终于被发泄了出来。
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伤害到沈归柔,于是,在自己彻底失去理智之前,他习惯用自残的方式让自己保持为数不多的理智。
等手腕上的血流的差不多后,程予夺轻车熟路地打开抽屉,拿出一卷绷带,三两下把伤口缠好,然后将衬衫的袖子拉了下来,把伤口遮得严严实实。
他刚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书房的门就被沈归柔叩响。
“程予夺,我能进来吗?”
程予夺把玻璃碎片随手扔进垃圾桶,坐在办公椅上,好似没事人一样应声。
“嗯,进来。”
沈归柔抱着医药箱走进书房,声调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处理手上的伤口。”
他们虽然冷战了,但沈归柔做不到对他手上的伤口视而不见。
程予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刚才他打路拾安手劲太大,手上破了好几个伤口。
直到现在伤口都还在往外渗血,鲜血把程予夺的手背染红,看上去颇为渗人。
他受伤惯了,早就习惯了痛楚,自己也没当回事,没想到沈归柔记挂到现在。
程予夺忽然心底一软,像是被小猫用爪子挠了一下,说话的语气不自觉没那么冷硬了。
“小伤而已。”
沈归柔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格外执拗:“你都流血了。”
她伏在程予夺的膝盖上,执起他受伤的手,用棉签仔细为程予夺处理伤势。
程予夺看着她棕色的发丝,喉结轻轻滚了滚,眸底纷繁复杂的情绪翻涌,沉默了半晌,淡淡地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我和谢心茹在更衣室里,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