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拾安和你都说了些什么？”程予夺双手捧起沈归柔的脸庞，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路拾安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虽然程予夺不用问也能在心里猜到个八-九分，多半是缠着沈归柔祈求原谅，但程予夺更想从沈归柔的嘴巴里听到答案。
“没没说什么啊。”沈归柔心虚地偏过脸庞，不太敢和程予夺的眼神对视。
要是让程予夺知道，路拾安和她说了复合的事。而她为了和路拾安周旋拖延时间，甚至假装考虑复合。
程予夺知道后一定会非常生气。
沈归柔觉得，与其让他生气，不如瞒下这件事，闭口不谈。
程予夺的手指蹭过沈归柔的唇瓣，用了点力气，在上面深深浅浅的研磨，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带着点危险。
“沈归柔，你不乖。”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告诉我，那我就去问路拾安。”
程予夺走到角落里已经昏迷的路拾安面前，本想用手把他拍醒，但又怕脏了自己的手。伸出鞋尖，吝啬地踢了路拾安两脚。
路拾安悠悠转醒，在看到程予夺那张脸后，又吓得立刻紧闭双眼，假装没有清醒。
还不如让他继续晕死呢，看到程予夺这张脸他就条件反射地恐惧。
程予夺用鞋尖碾过他的手指，逼得路拾安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睁开眼睛。
“你到底在卫生间和沈归柔说了什么？”程予夺斜着眼，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路拾安的声调哆嗦着：“没说什么啊，我就是想让姐姐原谅我。”
程予夺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加重了鞋尖的力度：“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
十指连心，程予夺只觉得手指头仿佛要被活活碾断，痛得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他咬着牙仔细回忆。
“我我还问她能不能复合”
“复合”两个字刚出来，程予夺的眉心就狠狠一跳，同时猛然加重脚底的力量。
“啊——”路拾安惨叫一声，痛得两眼一翻，又昏迷了过去。
程予夺看着沈归柔脸上欲盖弥彰的神色，冷冷勾唇：“难怪你不愿意告诉我。”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且尴尬。
出了这样的事，两人都没有心情继续回到雅间。
简单给总导演发了条消息后，沈归柔就和程予夺一起坐车回家。
车上的氛围依旧凝滞。
沈归柔悄悄观察程予夺的神色，刚和程予夺的眼神对视上，她就迅速偏过头，凝视着车窗玻璃。
她心里也有些委屈。
她不愿意告诉他路拾安提出复合的事情，是不希望他为这种事情生闷气。
不值得。
可程予夺把她的行为解读为对路拾安的余情未了。
程予夺看着她车窗上清瘦的侧脸倒影，用自己的眼神一寸寸抚摸她脸颊的轮廓。
他不想沈归柔对他有任何隐瞒。
他希望沈归柔彻底信任他，对他打开心扉。
难道沈归柔不告诉他复合的事情，是害怕他把气撒在路拾安身上吗？
她果然还舍不得路拾安。
程予夺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感受着胸膛里那颗心脏剧烈蹦跳的动静，苦涩逐渐占据眼底。
他到底该拿沈归柔怎么办？
究竟得到什么时候，沈归柔才能彻底将一颗心放在他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