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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什么意思？我妈只是说话过了些，并不是有意害死你奶奶的啊！”
赵绗磊声音颤抖，眼里升起恐惧。
张桂芬的日记里，除了有她对生活的血泪控诉，还有她年轻时被她婆婆逼喝生子药的诊断记录，医生在病历上写着她患有肝损伤，输卵管堵塞，是因为长期服用不明药物所致。
原来她不仅复制了上一辈的恶，连手段都懒得换。
“这药，你自己留着吧。”
我从抽屉里拿出个密封袋，里面是她前几天偷偷塞进我水杯的药粉，
“警察已经验过了，里面掺了氯硝西泮，能让人嗜睡、意识模糊。你是想趁我不清醒，再逼我和赵绗磊同房？”
张桂芬的脸瞬间白了，手往身后缩：“你胡说什么”
“我还知道，你托人伪造我的孕检单时，给了打印店老板两千块好处费。”
我又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是她跟广场舞领队的对话，
“等她怀了孕，就由不得她了，到时候绑也得绑回家生儿子”
录音还没放完，赵绗磊就试图抢夺手机，指着我大骂：
“宋清晚你非要赶尽杀绝吗？我妈都认错了！”
我把手机怼到他脸上，“她承认自己给我下药、伪造证据、故意刺激我奶奶致死了吗？赵绗磊，你看看这沓病历。”
我把日记里的诊断记录摔在他面前，“她自己被药害得差点不能生育，转头就用同样的手段害我。这叫认错？”
他看着病历上
“肝损伤”
三个字，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指着病历上的诊断，眼神冰冷，
“你妈当年被她婆婆逼喝生子药，把肝喝坏了，现在转头就给我下崔情药。赵磊，你说她是认错，还是想让我重走她的老路？”
张桂芬尖叫着来抢病例，却被赵磊一把挡开。
“磊磊，妈是为了赵家，你不能让警察抓我啊”
赵磊没动，垂着的手慢慢攥成拳。
“为了赵家？”
他终于开口，声音喑哑，“你把她当生育工具，把我当什么？传宗接代的种玛？还是你用来报复上一辈的刀？”
这些话像炸弹，把张桂芬炸得僵在原地。
她仰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小时候，你总说要听话，才能让奶奶喜欢你。”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后来我听话考公考、听话娶媳妇，可你怎么还不满意？”
张桂芬张着嘴，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
“你说想抱孙子，我就努力同房；你说她工作太忙，我就劝她辞职。”
赵磊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你呢？你在她的汤里下药，在她的孕检单上造假，现在连奶奶的死都要算在她头上”
他突然笑了，笑声比哭还难听：
“妈，你到底是想让我成家，还是想让我活成你当年恨的样子？”
她终于不再撒泼，只是死死盯着儿子，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而赵磊的手，始终垂在身侧，没再去扶她。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突然想起前世赵磊也是这样垂着手，看我被张桂芬骂得崩溃。
只是那时他眼里是无奈和淡漠，现在是挣扎的清醒。
窗外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赵磊终于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里有愧疚，有绝望，唯独没有从前的
和稀泥。
“妈。”
他说，“该还的债，总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