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能下地走动了。
中毒也已查出是敌国奸细所为。
我把最后一张调理方子交给王府医官。
“王爷已无大碍,民女告辞。”
潞王欲言又止,末了只叹息一声:“小神医保重。若遇难事,尽可来寻本王”
“谢王爷。”我颔首,背起药箱就走。
京城,一刻也不想多待。
刚走到府门,一队禁卫拦住去路。
为首太监展开明黄卷轴:
“陛下口谕!神医洛氏,即刻入宫,为小公主诊治!”
心猛地一沉。
麻烦。
皇宫森严。小公主躺在重重锦被中,小脸烧得通红,气息急促,偶尔惊厥。
我诊脉,翻看眼皮,细细诊脉。
是再平常不过风寒,太医院高手众多,不可能治不了。
我视线看到屏风后那熟悉的身影,心下了然。
“能治。”我言简意赅,开方配药。
皇帝紧绷的脸色稍缓,命人速速备药。
折腾大半日,灌下汤药,小公主气息终于平稳,沉沉睡去。
“神医暂留宫中,待公主痊愈。”皇帝金口一开,不容反驳。
我住进偏殿。
窗外宫墙高耸,像座金笼。
三日后,小公主退了烧,精神见好。
我再次请辞。
皇帝看着女儿安睡的小脸,终于点头:“神医辛苦。赏……”
“民女不敢居功,请陛下允准离京。”
皇帝看着我,“小神医医术出众,是否想过来太医院任职?”
我委婉拒绝了,皇帝仁善,没有强求,挥挥手让我出去。
我如蒙大赦,快步走出宫门。
夕阳西沉。
我直奔城南车马行,想雇最快的马车出城。
刚报上地址,车马行掌柜一拍脑袋。
“哎哟!晌午有个小丫头,约莫八九岁,背个小包袱,也说是从这来的!说是找娘亲!那眉眼……”
掌柜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直直看向我身后门口,满脸惊愕。
我猛地回头。
车马行破旧的门槛外,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背着个快拖到地的旧包袱,小脸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却亮得像星子,大胆又好奇地往里张望。
“囡囡?!”
我周身血液瞬间沸腾。
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丫头也看见了我,眼睛骤然睁大,小嘴一瘪,带着哭腔的喊声清脆地划破了车马行的嘈杂。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