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轮回咸鱼:我在玄霄当仙尊 > 第8章 藏书阁禁制擒卧底

黄柄柴刀在掌心发烫,像块刚从火堆里扒出来的烙铁。
我盯着刀刃上那层薄薄的绿浆,没动。
昨晚浸的毒虫结晶药浆,今早被我兑了三成井水稀释——灵力一碰就炸的东西,只能用最糙的法子养。现在它裹着《太初引气诀》的一缕气息,贴在刀身上不散,像给铁皮穿了层纸甲。
值不值?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东墙三尺的地缝里,有活物在爬。
而藏书阁今晚的禁制,酉时三刻会松三息。
我靠着廊柱,假装打盹,眼皮却从缝里往外瞄。守夜弟子换岗了,新来的那个背着手来回踱步,靴底踩得青砖“咔咔”响。他每走一趟,我就数一次心跳。
第十七次。
酉时二刻。
风从阁楼东侧绕过来,带着点陈年纸墨的霉味。我袖口一抖,指尖夹着的柴刀轻轻滑出半寸,刀尖朝地。它没震,也没烫,只是微微一颤,像是闻到了什么。
我顺着它的方向看去。
苏红叶正从拐角转出来,羊角辫歪得比平时还歪,手里抱着一摞旧卷。她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卡在守夜弟子转身的空档。
巧得离谱。
她经过廊下时,袖口一扬,一道微光从内侧闪过——不是灵器出鞘那种亮,是玉佩类的东西在吸光。我认得那光,丹阁发给正式弟子的玉佩,夜里能照三寸路。
她一个外门采药女,哪来的丹阁玉佩?
我低头,黄柄柴刀又烫了一下。
不是冲着东墙,是冲着她。
我眯眼。
原来你常来。
酉时三刻。
天边最后一道霞光沉进山脊,藏书阁顶的符文开始流转。金线般的纹路从檐角蔓延到门框,像蜘蛛结网,一圈圈收紧。
守夜弟子站定,双手掐诀。
禁制重启。
就在符文闭合前两息,我动了。
柴刀脱手,甩向东南角的阵眼石。
不是砸,是擦。
刀锋贴着石头飞过,绿浆蹭上符文接缝,“嗤”地冒起一缕黑烟。阵眼嗡鸣,整片符文网猛地一抖,光芒回卷,像是被什么东西呛住了。
就是现在。
我扑出去,脚尖在廊柱上一点,整个人像块破布甩向前方。
苏红叶正要闪进东侧暗格区,听见动静猛回头。
我撞上她,手一捞,抓住她手腕。
另一只手扬起一本破书。
“师妹,你的书掉了。”
她瞳孔一缩。
《药王手札》。
我刚从她怀里“碰”下来的。
她没挣,也没喊,只是指尖微微发颤。我借着递书的力道,拇指在她掌心一扫——虎口茧子还在,但指腹太嫩,不像天天挖药的人。
更关键的是,她袖口飘出一股味。
淡淡的,混在药香里,几乎闻不到。
七星叶。
和萧景行靴底那块结晶,一个味。
我松手,后退半步,咧嘴一笑:“下次走慢点,别把命根子弄丢了。”
她低头捡书,头也不抬:“多谢师兄。”
声音稳得不像刚被人截住。
我转身就走,没回头。
但我知道,她站在原地,至少三息没动。
子时前,我蹲在床底。
黑柴刀横在膝上,刀尖挑着一张符纸。
《药王手札》夹层里的东西,被我用刀尖一点点撬开了。不是灵力,不是手指,是这把从不吸灵的破铁片子。它不怕禁制,也不怕反噬,只认我的手温。
符纸上写着:“酉时三刻,取《五行逆脉图》于东三
shelf”。
字是用朱砂混墨写的,但笔画边缘有细微裂痕——不是干裂,是被人用指甲反复刮过又补上的痕迹。这种手法,只有传讯老手才懂:刮掉旧字,写上新令,不留残识。
我撕下符纸一角,塞进袖袋。
袋里还有半包追踪粉,是用膳堂的灶灰、井底苔、还有昨晚那点毒虫结晶混的。无灵无息,飞在空中像尘,但遇通类气息会凝。
我把碎片揉进粉里,轻轻抖开。
窗缝透进一丝风。
我用《太初引气诀》在指尖绕了三圈,轻轻一吐。
气流贴着墙角爬上去,卷着粉末钻进通风口。
粉散了。
我闭眼。
等。
子时初,风变了。
我猛地睁眼,翻身下床,冲到窗边。
粉末没落。
它们顺着气流爬到了后山,现在正往一个方向聚。
松风阁。
萧景行住的地方。
我盯着那片屋檐,手指在窗框上敲了三下。
不是巧合。
苏红叶拿书,萧景行接图,时间对得上,气味对得上,连禁制松动的空档都对得上。
他们不是单独行动。
是交接。
我转身从床底摸出瓷瓶,把剩下的追踪粉全倒进去,又滴了半滴唾液。药浆绿得发黑,像腐烂的苔。
黄柄柴刀插在门后,刀身还在微微发烫。
我走过去,抽出刀,用袖子擦了擦刃口。
绿浆已经干了,留下一道暗痕。
我把它别回腰间,顺手摸了摸另外四把柴刀。
红的测毒,黑的破禁,银的验土,青的辨风。
五把刀,五种活法。
明天巡夜,我得去藏书阁再“摔一跤”。
说不定还能“捡”到点别的东西。
松风阁窗内,灯影晃了晃。
萧景行坐在案前,左手小指微微一动。
储物戒亮了一下。
像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