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轮回咸鱼:我在玄霄当仙尊 > 第6章 寒潭平地摔牵红线

我刚把那颗碾碎的桃核踢进排水沟,袖口的符纸残角还在牙缝里硌着。
风一转,后山的雾就压下来了。
这雾来得巧,正好遮住我往寒潭方向去的脚印。上一章识海被砂纸磨的疼还没散,我得换个节奏——不能再硬扛,得“软着陆”。
我提前两刻钟摸到东侧枯树洞,蹲在里面数心跳。巡逻弟子的脚步声每半炷香响一次,苏红叶采药的时间卡在辰时三刻,风雨无误。她今天扎着歪羊角辫,药囊挂得歪七扭八,像刚被山风揉过。
我盯着她蹲下的姿势,膝盖微分,重心偏右——这是长期单手采药的习惯。但她的手太干净了,不像常年挖根刨土的人。
机会只有一次。
等她俯身去够那株紫背天葵时,我从坡上“滑”了下去。
不是滚,是滑。左肩先撞石,右手顺势一勾,荷包系绳“啪”地断了半截。我整个人扑在湿泥上,嘴里“哎哟”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她听见。
“你干嘛!”苏红叶猛地回头,药篓一抖,几片叶子飞出来。
我撑着地,一脸懵:“对不起对不起,脚底打滑……真不是故意的。”
她盯着我,眼神不软不硬:“陆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巡夜摔的旧伤没好,来走两步活络筋骨。”我咧嘴一笑,顺手把那半截荷包碎片塞进掌心,“哎,你的东西掉了。”
她接过荷包,手指一捏,立刻察觉断口不齐。
我没多看,只闻到一股淡香——和膳堂桃核上的七星叶味儿像,但更清,像是被寒潭水泡过。
她收好荷包,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一瘸一拐站起来,“刚才摔的时侯,看见你采的草,好像是月见露?这季节不该有吧?”
她脚步一顿:“不是月见露,是铁线蕨。”
“哦哦,我眼花。”我挠头,“那我走了,腿还疼着。”
她没应声,走了两步又回头:“你伤得重吗?”
“死不了。”我摆摆手,“就是走两步像踩棉花。”
她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身影很快消失在雾里。
我站在原地,掌心的荷包碎片还带着余温。
丹阁印记,到手。
子时前,我蹲在寝室后窗下。
窗外那丛铁线蕨长得歪,叶片薄,一看就是寒潭边那种贱命草。我要把它变成“月见露”——不是真变,是催出银脉,骗过苏红叶的眼。
《太初引气诀》刚运转,太阳穴就抽了一下。
上一章识海受损的债还没清,现在再用神识,等于往伤口上撒盐。但我没得选——明天她就要交药了,今晚不搞出来,就没机会送药搭话。
第一次,灵力压太狠,草叶“砰”地焦黑。
回档。
第二次,吐纳节奏乱了,草根炸成灰。
回档。
第三次……第五次,全废。
我靠在墙根喘气,手指发麻。再试下去,识海真要裂了。
我改了策略——不用神识扫,只用指尖轻点草叶,像摸猫似的,一触即离。灵力顺着指腹渗进去,三息吐纳,一息引气,不多不少。
第六次。
第七次。
第八次。
第九次。
草叶开始泛青光。
第十次。
银脉从叶心蔓延,像月光冻在了脉络里。我屏住呼吸,轻轻掐下一片,放进纸包。
成了。
这草不能久存,灵气撑不过半天。必须明早亲手送出去。
我盯着纸包,忽然觉得不对劲。
低头一看,潭面倒影里,我瞳孔闪过一道金光,转瞬即灭。
我立刻闭眼。
萧景行要是看见,迟早得查。
但眼下,顾不上了。
第二天一早,我在外门药房门口蹲着等。
苏红叶准时出现,辫子还是歪的,药囊一个不少。
我拄着黑柴刀当拐杖,一瘸一拐迎上去:“苏师妹,昨儿摔你那地方,我捡到一株怪草,看着像月见露,给你瞧瞧。”
她接过纸包,打开一看,眉头微皱。
“这草……”她抬头,“不该长在这里。”
我心头一跳,面上不动:“我从你摔草的地方捡的,是不是变异了?”
她没答,只用指尖轻轻摩挲叶片银脉:“寒潭边的铁线蕨,能长成这样,要么是地脉异动,要么……有人催过灵。”
我咧嘴:“那不正好?献给丹阁,说不定换点灵米。”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深:“陆师兄,你以前不关心这些。”
“现在关心了。”我挠头,“饿的。”
她没再问,收起纸包:“谢了。”
我趁机从怀里掏出那半截荷包:“哦,还有这个,还你。”
她接过,手指一捻,眉头又皱了下——系绳断口不齐,明显是被勾断的。
我装作腿疼,身子一歪,纸包“啪”地掉地。
“哎哟!”
我顺势蹲下,右手“慌乱”一撑,正好托住她俯身的手腕。
皮肤温的,掌心光滑,但虎口有茧。
不是采药茧。
是执笔茧,或是画符茧。
我心头一沉。
她不是普通采药女。
但她没挣,也没反扣我脉门——若真是卧底,这一下就能废我半条胳膊。
她只是轻轻抽回手,把荷包塞进袖子。
“陆师兄,下次小心点。”
“一定一定。”我点头哈腰,“腿好了请你看灵米宴。”
她走了两步,忽然停下。
“你送的草,”她回头,“我会交给丹阁执事。”
“应该的。”我笑。
她走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
荷包碎片上的丹香,和桃核上的七星叶味,通源。
丹阁有人在用七星叶压灵,掩气息。
而苏红叶,知道那草是假的。
但她没揭穿。
是她也在演?
还是……她想看我演到什么地步?
我低头,掌心还留着她手腕的温度。
忽然,我袖口一动。
低头一看,半片褪色红绳从缝里钻出来,打着个结,像瘸腿长拐杖上的那种。
我猛地抬头。
药房门口空无一人。
只有风卷着落叶,打了个旋。
我攥紧红绳,指尖发凉。
这不是瘸腿张的风格——他传信从不用红绳结,只用鸟叫。
这是别人放的。
是谁?
我还没想明白,远处传来脚步声。
我立刻把红绳塞进牙缝,抄起黑柴刀,一瘸一拐往回走。
走到拐角,我停下。
从怀里摸出一颗桃核,往地上一扔。
用脚碾碎。
然后继续走。
身后,一片寂静。
直到我转过第三道回廊,袖口又是一沉。
低头一看,一片干枯的蓝花叶,夹着半粒七星叶渣,正顺着布纹往下滑。
我伸手接住。
叶脉上,刻着一个极小的“合”字。
不是墨,是刀痕。
我抬头。
回廊尽头,一抹广袖掠过墙角,快得像错觉。
我站在原地,没追。
把蓝花叶塞进嘴里,嚼碎,咽了下去。
舌尖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