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我竟这般有能耐。那你说说,你亦在我股掌中么?”
青柯并不搭理他。
谁知他忽然上前,两臂撑在她左右两侧,将她困在自己身下,二人咫尺之近,鼻息相交,近乎耳鬓厮磨。
谢衡臣虽是笑着,眼底却无半分笑意:“我可曾跟你说过你入了国公府便是国公府的人?”
这燕奴避开与他对视,死死攥着底下的毯子,哪有他临行去虔州的温情。谢衡臣脸色霎时就冷了,沉沉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罢了,这恶煞的脾气就得顺着他。青柯紧紧抿着唇,压抑着骂他的心思,为哄他开心,又变脸似的仰着头笑道:“是,公爷说的对。”
哪知他的脸更绿了。忽又恢复冷色道:“你屋里那些个曹婆子和婢子各打二十板子。”
“你打她们做什么!?”青柯脸色一变。
“看主不周。纵你出府私会。留了她们命都算恩赐。”
青柯紧紧咬牙,被他气的冒火,想骂他又不敢,索性不理他。
到国公府,车门一开,他倒先拂袖而去了。
***
邺城的雪下的早,因这鹅毛大雪,道路难行,朝中休沐。
曹婆子看着青柯乐呵呵地看话本子,道:“公爷今日休沐呢,娘子不去伺候着?”
青柯手中这话本子讲的也是前朝庄家事,都道这庄家百年根基,还是扶持当今历帝上位时的主心骨,庄皇后因才情名动京城,年纪轻轻便随着历帝。弟弟庄石为人沉稳睿智,自幼酷爱排兵布阵。庄老公亦是先帝太师。这一家子都是些极厉害的人,却落了这下场。
她看的认真倒没注意曹婆子说的什么话。
待曹婆子又说一遍,青柯懒懒道:“窦娘子自然会去伺候,我跟上去做什么?挤的很。”
青柯边说边将手放入汤婆子里,外头冷的厉害,她才不想出去呢。
幸得那位没断她的炭火,她能窝居在这,何必去讨他的不痛快。
提到窦音,曹婆子气的要死,骂道:“这蛇蝎美人。要不是她那日搬弄是非,公爷也不会冷落了娘子。”
“随她呢。婆子你少出去,咱们不招惹她,她也找不到我们的把柄。”
青柯不甚在意,窦音对付她是意料之中。
曹婆子打量着青柯,这两位主不知最近在闹什么别扭。公爷去虔州前还好好的,嘱了声好好照料好娘子。回来后,窦娘子不知和公爷说了什么话,就害自己挨了板子。
公爷将娘子找回来便冷着脸,也未再传过娘子伺候。
曹婆子禁不住唉声叹气,将青柯的话本子一抽,扔在一旁。戚戚哭道:“我自来了公府,就为调.教娘子好好伺候官人,若教的娘子愈发不守规矩。不若死了算了。
“诶!”青柯连忙捡册子回来,见曹婆子哭的鼻涕眼泪,只好道:“好罢好罢,我去还不成。”
谁知到了主卧门口,元安说是谢衡臣出去了。青柯脸色止不住的高兴,曹婆子却是满脸愁色。
青柯见她这幅模样,目光落在明月泮正中一颗高大的桑树,上头冒了些冬芽。
“曹婆子,不若我们做桑饼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