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头彻底没了动静,身侧人才缓缓将披风拉开。
青柯连忙跪地道:“多谢殿下庇护之恩。”
赵帧安静地看着跪在花夹道间的小奴,不知何时落了支凌霄花在她鬓间。她低着头,依稀瞥见黛眉琼鼻,眼眸却垂着,不由引人探看。
赵帧收回视线。谢氏等人狠辣,他今日权当做个善事。
远处传来侍从的声音:“太子殿下,可算找到您了。”熙熙攘攘的人声传来,想是来了不少奴仆。
“出来透透气,何须兴师动众。”
赵帧将青柯挡住,朝外走去。
青柯一抬眼,那身影已消失不见。这人竟自始自终未同她说一句话。
当夜回到东厢房,主禅房彻夜亮着灯。谢衡臣未召她上前,青柯哪愿去招惹他,倒在婢子堆里呼呼大睡。
白日里谢衡臣未拿正眼看她,也无什么好脸色,仿佛那夜上巳节的温情只是假象。青柯却觉只要谢衡臣不找她麻烦,这混迹在婢子间的日子过得也还不错,
回城那日,青柯跟在他身边。瞧着护送皇帝的马车中,有个靓丽的影子,妃子服饰,满头金钗,她问小婢子道:“那是谁?”
小婢子笑道:“你们燕人的公主倒认不出来。”
青柯心里一紧,站起身来张望。确是她——与她换了身份的贴身侍女。如今她是婢子青柯,而那侍女顶了她戚垠的名头入宫。
“这是新得的贵人。会唱曲会跳舞,哄得官家高兴,椒房专寝。连祈福也带来了呢,也是好本事。”
青柯陷入沉思。她顶着自己的名头活着,自己的身份就不会显露。只她不免唏嘘,这侍女是自小跟着她的。竟已改头换面,委身敌君,瞧着风光,不过跟她一样皆是为了求生而已。
这种唏嘘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明月泮。眼瞧元安将她的耳房收拾出来,她那些藏着的小物什和吃食一概被清空,她立即上前拦住:“你做什么?”
“公爷见你闲着,不如回去跟燕奴一道做活计。”
青柯愣了愣。元安嘴角微翘,等着看她哭闹。
谁知燕奴很欣然便接受,甚至指示他:“好罢。替我将那烤芋头的热石头搬过去吧。”
“诶诶,这个木梳不要扔。我还要用呢。”
元安嘴角僵住,转头看向花厅廊下拂袖而去的身影。
比起留在此处看谢衡臣脸色,做苦活青柯更能接受些。她早不是吃不了苦的性子。回浣衣局跟回家一样,燕奴见她回来,纷纷给她收拾东西。
当夜,元安回禀:“二殿下已去搜寻那些燕人下落。”又道:“那小奴已安置在浣衣局。”
谢衡臣正在净手,盆水倒映出一张泛冷的面容。
他不耐再看,将人遣退,转身入榻,将正中的烛火熄灭。
一片漆黑,旖.旎记忆入梦而来。
他思觉自己正置身于一片火热之中,耳边是灼热的呼吸和女郎的吟咛,眼中一切无不刺激着他。
女郎躺在薄毯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眸中蛊惑十足。他控制不住,上前寻她的唇,她却妖精般转过头。那双清水的眸子紧盯着他,眼里满是讥诮嘲弄,仿佛在笑他:装的矜持,还不是一样的男人货色。
某种冲动横冲直撞,他忽得倾身桎梏住她的后脑,闻到她身上幽幽兰香,缠住她的唇,让她半句话也吐不出。舔.舐吮咬间,衣衫尽褪。缠.绵的痛楚中,奇异的酥.痒蔓及全身。
他低喘着,她咬着他掌心低吟,却难得软下身子依恋于他。发泄过一回,意识短暂清醒——只要现在停下,一切便可终止。可女郎如鬼魅般缠住他,难以舍弃。
他抱她至屏风后,沉.沦再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