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耳房,谢衡臣召集人商议要事,青柯在耳房躺下,楚羽的话在耳边回荡。
她问出问题后,楚羽愣了片刻,回答她:“前朝有位将士叫庄石,是先皇后庄后的同胞兄弟。自前朝宫变,庄石急于回京救驾,被挞子设计,领军进入沼泽地,庄氏手下的军队全军覆没。庄石受了重伤,头部重创感染,部下将他送回邺城时,他便已疯疯癫癫。官家心怀愧疚,让庄家人将他带回金陵祖籍修养。”
“后来官家巡游至金陵时,发现庄石头府邸被烧,恶仆欺辱,心生怜悯,将他带回邺城,交由谢氏照料。你所说的疯子,该就是这位。”
“既然皇帝心存怜悯,可我看他的处境也并不好。”那人身着破旧衣物,满脸伤痕,又疯又傻。
“我听公主说过。官家许是碍于民意才照拂庄家,这庄氏一族自前朝便深受民众爱戴。”
提到长公主,楚羽的眼眸微微垂下。
“谢氏最会揣测圣意,颇得圣宠。他敢这么做,必是奉了皇帝的令。”
青柯想起谢衡臣那日拥住那人时,眸中似有幽幽暗火,不由叫人暗暗生怪。
***
“二皇子主动请求主持上巳节,想来是为了邀功,公爷您看......?”
谢衡臣道:“随他去吧。”
元安想了想,凑近谢衡臣耳边道:“长公主那边,奴仆和近属都已准备妥当,就等着您吩咐。”
谢衡臣还未说话,忽听:“公爷万安。”
窦音掀开帘子进来,正好撞见谢衡臣和元安附耳低语的样子,眼神古怪地望向二人。
“我下厨做了一桌好菜,请公爷到漱雪斋尝尝。”
谢衡臣摆摆手,走出廊下,“不必折腾。我今日入宫。”
他带着元安穿过耳房,身后似开了门,传来清脆的女郎声:“娘子的好菜我得好好尝尝。”
这几日都没看到燕奴。谢衡臣微微转身,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
再看窦音上前和她说说笑笑,看上去也倒不像是装的,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早朝过后,群臣出宫,门口便看见一群人跪地敲锣打鼓,地上有一具盖着白布的尸身。
呜咽的声音响起:“求官家做主!”
群臣指指点点,有人上前询问。得知原来是在长公主府里做活计的婢女,因为说错了话便被活生生打死,死状极惨,面目全非。
众人哀叹,大理寺卿当即派人将人带去大理寺审理。
谢衡臣则被官家留在长生殿内,“小二有意接管这上巳节事宜,你意下如何?”
谢衡臣面不改色道:“二皇子英勇不凡且颇具才干,足以担当此任。”
“以往多是你主持此事,他尚有诸多事宜不甚了解,你多教导他。”
“是。”谢衡臣低头拱手。
殿内沉默良久,谢衡臣微微皱眉,久未得到传唤。
殿内响起脚步声,历帝走到他跟前,问道:“恒之,你跟着吾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