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废柴皇太女:朕,登基为王 > 第4章 科场风云,借力打力

皇帝赏赐的书籍堆了半间屋子,大多是经史子集,却在最底层混着几本关于河工水利的杂记。沈惊鸿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隐约猜到几分萧衍的用意——他或许并非完全无视这个女儿,只是在用帝王的方式试探,看她能否从这些看似无用的书里读出弦外之音。
“殿下,张校尉派人送了消息来。”春桃捧着个卷起来的纸条进来,脸上带着紧张,“说是……张御史被陛下禁足了。”
沈惊鸿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张迁私会外戚,陛下震怒,暂禁府中。”
她指尖微顿。张迁果然与皇后一党有牵扯,而且动作快得超出预期。看来皇帝对朝堂势力的平衡早有忌惮,她那日在寿宴上的话,不过是递了个顺水推舟的由头。
“知道了。”沈惊鸿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灰烬落在铜盆里,“让来的人回禀张校尉,多谢他通风报信。另外,把库房里那盒银针取来。”
春桃虽疑惑,还是依言捧来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是苏氏留下的一套银针,针身细如发丝,顶端镶着极小的银珠。原主怕惹是非,从未碰过,此刻却成了沈惊鸿的利器。
她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书页中夹着的干枯花瓣——那是前几日从慈安宫带回的梅瓣。针尖触及花瓣的瞬间,腕间的银镯微微发烫,花瓣上竟浮现出几行淡青色的字迹,像是被谁用特殊的药水写过:“三月初三,柳府密会,关乎春闱。”
沈惊鸿瞳孔微缩。银镯不仅能感应信息,竟还能显影?这发现让她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将花瓣凑到烛火边,看着字迹随着花瓣蜷曲变黑,最终化为灰烬。
三月初三,正是春闱开考的前一日。柳府,自然是镇国大将军柳成的府邸。
皇后与柳成要在考前密会,显然是想绕开被禁足的张迁,另寻途径插手科场。
“春桃,去备些笔墨。”沈惊鸿走到案前,铺开宣纸,“帮我研墨。”
春桃磨着墨,看着沈惊鸿在纸上写下“春闱舞弊”四个字,笔尖悬在半空迟迟未落,不由得小声问:“殿下要写奏折吗?可……咱们手里没有实证啊。”
“谁说要写奏折了?”沈惊鸿放下笔,指尖轻点纸面,“与其直接参奏打草惊蛇,不如借别人的手,掀了这潭水。”
她想起寿宴上靖王那玩味的眼神。这位皇叔一向与柳成不和,若让他知道柳家想插手春闱,定会地敲打柳家。
而她,只需坐观其变。
不出所料,第二日一早,宫里就传出消息:皇帝下旨,春闱主考官由礼部尚书周显担任,副考官则是一位毫无派系的老翰林,通时派靖王亲自督查科场纪律,任何人不得干预。
这道旨意既避开了柳家扶持的张迁,也没让靖王一派独大,显然是皇帝平衡各方势力的结果。
静思苑里,春桃正喜滋滋地收拾着新送来的炭火:“殿下,这下好了,柳家和三殿下肯定气坏了!”
沈惊鸿却看着窗外,眉头微蹙。事情太顺利,反而让她觉得不安。柳成手握兵权,绝不会甘心就此罢休。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小太监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静思苑,说是李德全在浣衣局病重,想求见“救命”。
沈惊鸿眼神一凛,让春桃去传话:“告诉他,安分守已才能保命。若真有要事,就用当初我教他的法子传信。”
当初处置李德全时,她特意让人“提点”过,若遇到紧急情况,可用胭脂在衣角画半朵梅花,托人送到静思苑。这是她埋下的暗线,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傍晚时分,一个浣衣局的宫女送来一盆要洗的衣物,春桃在其中一件旧棉袍的衣角发现了半朵胭脂画的梅花。
沈惊鸿展开棉袍内衬,里面缝着一张小纸条,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间写就的:“柳府幕僚潜入贡院,似在调换考题。”
贡院是春闱考场,考前潜入,定然是为了偷换考题,让柳家扶持的考生舞弊!
沈惊鸿指尖冰凉。柳成果然够狠,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若是让他们得逞,不仅会动摇科举根基,还会让周显和靖王背上失职的罪名,一箭双雕。
必须阻止他们。
可现在去告诉靖王或周显,他们未必会信一个失宠皇太女的话,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沈惊鸿看向腕间的银镯,忽然有了主意。她取来一张宣纸,用银镯的内侧在纸上轻轻摩擦,然后将纸凑近烛火烘烤。
奇异的是,原本空白的纸上竟慢慢浮现出几行字,字迹与皇帝的御笔有七八分相似:“今夜三更,贡院巡查,勿泄。”
这是银镯的新用处——模仿字迹?
沈惊鸿心脏狂跳,连忙将纸条叠好,对春桃道:“把这个交给张校尉,让他想办法送到靖王手里,就说是……陛下的密令。”
春桃吓了一跳:“殿下,这……这是假传圣旨啊!要是被发现了,会掉脑袋的!”
“放心,不会被发现的。”沈惊鸿按住她的手,眼神坚定,“靖王本就负责督查科场,见到这纸条,定会宁可信其有。只要能阻止舞弊,事后陛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
她赌的是皇帝对科场公正的看重,也是对靖王制衡柳家的默许。
春桃虽害怕,却还是咬着牙去了。
沈惊鸿坐在灯下,一夜未眠。铜盆里的炭火渐渐熄灭,寒意从脚底升起,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窗外的月色,计算着时间。
三更时分,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隐约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虽然很快就平息了,却足以说明贡院那边出事了。
沈惊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缓缓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
天快亮时,张诚派人送来消息:靖王带人夜查贡院,果然抓到了几个潜入的黑衣人,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尚未调换的考题和柳府的令牌。柳成虽未被直接牵连,但柳家在朝中的声望一落千丈。皇帝龙颜大悦,重赏了靖王和周显,还特意提到“科场清明,实乃储君之功”——显然,皇帝已经猜到是她在背后推动。
春桃听得眉飞色舞:“殿下,您太厉害了!这下柳家可栽大跟头了!”
沈惊鸿却没那么乐观。柳成根基深厚,这次失利只会让他更加警惕,甚至可能将矛头对准自已。
她走到院中,看着那株墨梅。经历了昨夜的风波,枝头又落了几朵花,却有更多的花苞在寒风中悄然鼓起,蓄势待发。
“春桃,去把那套银针拿来。”沈惊鸿轻声道,“从今日起,我要开始学武了。”
春桃愣住:“殿下,您学武让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沈惊鸿抚摸着冰冷的梅枝,眼神锐利如刀,“光靠智谋还不够,有时侯,拳头硬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她知道,与柳家的交锋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路,会比之前更加凶险。但她已经让好了准备。
无论是朝堂上的刀光剑影,还是暗地里的阴谋诡计,她都接得住。
因为她不仅有银镯这个金手指,有张诚这样的盟友,更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这大靖的江山,她要定了。
晨光熹微,透过梅枝洒在沈惊鸿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远处传来早朝的钟声,沉闷而庄严,像是在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序幕,正在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