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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坤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是！”
防空洞的门被堵了个严实，顾亦瑶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笑了。
就算苏靳默恨她，就算绑，她也要把人留在身边。
有些东西，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了。
医院一别后，苏靳默再也没有见过周桐欣。
他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每天在餐厅和家之间往返，唯一不同的就是，餐厅打烊的时间越来越晚。
这天，苏靳默刚走进小巷，口鼻突然被一块潮湿的布捂住。
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时，眼前是粗糙的水泥顶，身下垫着张薄薄的床垫。
顾亦瑶就坐在旁边的木箱上，手肘支着膝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在看失而复得的珍宝。
“醒了？”她的声音带着沙哑，大概守了很久。
苏靳默猛地坐起身：“这是什么地方？”
顾亦瑶笑了笑：“我们的家。”
对上苏靳默错愕的眼神，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傻瓜，骗你的。”
“再忍忍，等我处理好一切就带你离开，到时候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做一对神仙眷侣，好不好？”
“我要回去。”苏靳默侧过头，感受到项链还在，“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眼下他要做的，就是不能引起顾亦瑶的怀疑。
顾亦瑶没生气，反而厚着脸皮躺到床垫另一侧，与他隔了半臂的距离：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原谅我的那天。”
简单吃了几口压缩饼干，苏靳默借着“熟悉环境”的由头，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里似乎没有信号。
顾亦瑶也不恼，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贴心地举着手电。
“条件有限，委屈你了。”
苏靳默没接话，又重新躺回了床垫上：“顾亦瑶，太无聊了，你给我讲故事吧。”
“好，”顾亦瑶顺势躺在他身边，“你想听什么？”
苏靳默想了想，状似随意地问：
“那天你说，苏维森和林天琪联手骗了你和泽楷，是怎么回事？”
那天他只是听了个大概，其中的细节并不清楚。
可要找到林天琪，似乎得从源头下手。
顾亦瑶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
“苏维森偷偷回国后，找到了林天琪，让他想办法勾引我，事成之后，他得到顾先生的位置，苏维森则会对你下手。”
“他们还雇了个叫赵小雨的去勾搭顾泽楷，为的就是离间你们的感情。”
顾亦瑶耐心地讲了很多。
直到说到苏靳默离开后，她查到了绑架的幕后主使是苏维森。
“我听他说完以后，就让人送他上了路，别担心，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此话一出，上的是什么路，不言自明。
苏靳默的心砰砰直跳：
“那林天琪呢？他得到报应了吗？”
顾亦瑶嗤笑一声，语气轻得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他啊，被人砍去双腿，卖到黑市畸形秀了。”
“听说可是有很多大老板喜欢他呢。”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苏靳默猛地别过脸，捂住嘴才没吐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顾亦瑶的可怕。
像是察觉到了他不舒服，顾亦瑶伸手环住她的腰：
“别怕，他们是罪有应得。”
苏靳默被她紧紧箍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熟悉的气味，此刻却感觉快要窒息。
他闭上眼，一言不发。
灯光暗了下去，顾亦瑶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苏靳默悄悄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眼前瘦了一圈的女人。
她一边说着爱他，一边用最残忍的方式“保护”他。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