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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晚月看着沈聿隐忍的模样,笑得更得意了。
她提着斧头慢悠悠地走到戚父的遗像前,伸出带血的手指在相框上划来划去。
“聿哥,你就该听妙松的,还是妙松更理智一点,一家人动什么手呢。”
“妙松你看,爸妈在天上看着呢,他们肯定也想我们好好相处。”
“你不配提我爸妈!”
戚妙松突然爆发,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就朝她砸过去。
“是你杀了他们!你半夜就没有梦到过我爸妈的冤魂,就没有觉得愧疚过吗?!”
搪瓷缸砸在戚晚月脚边,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眉梢微微挑起,像是被打扰了兴致。
“好吧,刚刚的话当我没说,妙松,你的性子也有些急啊,我不是说了吗,游戏还没结束呢。”
她转头看向沈聿,眼神里带着戏谑。
“沈聿哥,你还没说呢,你愿不愿意继续跟我玩过家家?”
沈聿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冰碴。
“你把人命当游戏,把我们的信任当垃圾,你根本就不是人!”
他死死盯着戚晚月,眼底是滔天的悔恨和憎恶。
“我们掏心掏肺待你,你却把我们都变成了帮凶,你害月安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她现在浑身是伤吗?”
“是你诱导我们一次次伤害月安,现在还敢笑着跟我们说玩过家家?”
“知道啊。”
戚晚月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监狱里有人每天给我报信呢,说她被打得跪在地上求饶,说她饿到啃墙皮,多有趣啊。”
她的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诡异的兴奋。
“你是没瞧见她在手术室的样子,她的眼睛里全是恨,简直太美了,早知道我就该把她的眼睛做成收藏品。”
“我杀了你!”
沈聿再也忍不住,猛地甩开戚妙松的手,抓起木凳就朝戚晚月扑过去。
戚晚月早有防备,猛地侧身躲开,斧头带着风声劈在沈聿刚才站着的地方,木地板瞬间裂开一道深痕。
“沈聿哥,动真格的了?”
她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
“我本来想留着你们陪我玩的,既然你不乖,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斧头再次扬起,寒光直逼沈聿面门。
沈聿下意识地用木凳去挡,只听咔嚓一声,木凳被劈成两半,木屑溅了他一脸。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胸口一阵闷痛。
“沈聿哥!”
戚妙松尖叫着扑过去,抱住戚晚月的胳膊死死往后拽。
“你快跑啊!报警!快去报警!”
戚晚月被拽得一个趔趄,反手一斧砍在戚妙松胳膊上。
“啊——”
惨叫声撕心裂肺,鲜血瞬间染红了戚妙松的袖子。
戚妙松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却依旧死死抱着戚晚月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肉里。
“沈聿哥!走啊!快走啊!一定要让她得到惩罚!”
沈聿看着戚妙松胳膊上不断涌出的血,又看向戚晚月那张狰狞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戚妙松已经因为他受伤了,如果自己再受伤,那他们两个人就真的走不了。